“说亲?”老头儿皱着眉头,一脸怀疑的看着张媒婆,“这狗剩儿年纪还小,便是说亲,也要再等几年。”
“哪里是这狗剩儿?”张媒婆忍俊不禁,又好心解释道:“自然是为老太太说亲。”
那老头儿顿时变了脸色,他眼睛一瞪,只弯腰捡起门栓,冲着张媒婆比划了起来,口中怒道:“你这婆子说的什么混账话!她都那么大年纪了,你还要编排她,莫不是当我死了!”
“奴家好端端的编排你家老夫人做什么?”张媒婆只淡定的站着,口中依旧笑道:“你老人家有冲着奴家发火的功夫,倒是不如回家问问你家老太太去。看有没有这么一桩事情。”
这厢老头儿手上的门栓,缓缓的垂了下去,他脸色阴沉,门楣底下瞧起来倒有几分瘆人。
瘆人的还有黄丫头,她此番咬破了嘴唇,正扑在二郎身上啼哭,那二郎倒在地上,甚是狼狈。
这一处瞧热闹的,想是中午头上的缘故,这会子倒是比方才的人少了些,不过若是抬头去看,又能瞧见那二郎的雅间,自有一半儿都是开着窗的。瞧见二郎这般狼狈的模样,自有人叫起好来。
二郎眼下肿了一块儿,红中泛着青,只怕过了夜,就会变成青紫,他身上就还留着鞋印儿,有全须全尾的,也有踩了半截的。那袍子本是天青色,如今倒成了灰突突的青灰色。
“你今日若是不把这位姑娘带回去,咱们便见你一次打你一次。”率先动手打人的是个壮汉,他挽着袖子,身量很是健壮。他怀抱双臂,居高临下的看着二郎,“像这般薄情寡义的便是打上几顿也就老实了。”
“奴婢宁愿自己受一辈子苦……也不愿瞧见二郎挨打……”黄丫头低垂着眼睛,口中哭道:“莫要打二郎了……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同二郎又有什么干系……大不了奴婢还回庄子上如今……合着那庄子上的管事已经被收买了去……这时间久了……许是慢慢就好了……”
二郎闭上眼睛,面上带着痛苦,口中轻声道:“黄丫头你如今这般逼迫于我……你便是回去以后,又能如何?”
“求求你们……莫要打二郎了……”黄丫头垂泪凑到二郎身上,浑身上下都透着悲戚与绝望,“奴婢受了苦,总叫二郎也不能好过,不然那苦楚岂不是白受了?”
黄丫头看着二郎的眼珠在眼皮子底下颤动了一下,口中越发的悲戚道:“二郎何等的狠心……当初把奴婢撵到庄子上的时候……可是半分的情面都不讲……如今偏又问奴婢要做什么……实在是可笑的紧……”
这一处的热闹终于引得茶馆里的小伙计出来劝说,小伙计伶牙俐齿,“这都是开门做生意的,眼看到了上客的时辰,姑娘心里头若是委屈,便随着小的进去,也不说让姑娘结账,只当是请姑娘一回。”
“多谢……”黄丫头一张脸上挂满了泪痕,叫人看得可怜,“奴婢……方才竟忘了结账……实在是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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