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元白走了,殿内只剩梦言和谢又安。
梦言叹口气:“真是不明白,夏般带着初云好好的不行吗?为什么又来蹚浑水。”
“江湖中人,讲究信义。现在想想,夏般之前的行动并非单纯为了初云,同时也是受某人支配。或许她还欠着那人什么情,要还够了才彻底解脱。”
梦言愣了会儿:“其实我刚刚有一点私心,想着最好不被发现。要真是被抓到了,拷打问出来了,那是罚还是不罚?”
“法外无情。”
“是,应该罚。可是初云刚刚找到姐姐,我不想是我使她的心愿再次破碎。”
谢又安抱抱她:“等找到夏般问清楚了再说。我陪你。”
夏般躲了,但是发现敬元白的人在找她,她干脆主动现身。只是她不肯跟敬元白走,死守着要梦言来见她。
夏般说:“我现在不比以前,一条贱命随便给人当枪使。我现在只想好好带着宝儿,多余的事情我一点不会干。我不跟你走,走了就回不来了。你让小皇帝来见我。”
谢又安不肯,任何对梦言有丝毫危害的事情,她都不同意。
敬元白自视甚高,表示有他在的地方,绝对不会有危险。
梦言跟谢又安商量了一整天,各种软磨硬泡的手段都使完了,最后照例是在床上厮磨一番。梦言窝在谢又安怀里:“让我去吧……”
谢又安叹气:“我陪你。”
“好。”
宫门一关,谢又安给梦言换了一身便服,敬元白来带她出去。月色下潜行,出了宫往南走,直到一片茂密的树林才停下。
梦言下马车,对空气低声喊道:“夏般?我来了,只有我们三人,谢又安,敬元白。”
树林中瑟瑟作响,夏般一身干练的青灰色短打,唯有白皙的脸在月光下光洁如玉。
只有她一个人,不是陷阱。
梦言问:“初云呢?”
“在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操心。”
梦言摸摸鼻子,倒不是操心,只是有点想她,还以为今晚能见上一面。
夏般冷硬地开口:“我同你也没什么旧好叙的,直接说。你帮过我一次,我说了会回报你。”
“回报我的结果就是去袭击我的客人?”
“那是我跟另外一个人之间的事情,我必须那么做。”
“是谁?”
“不能告诉你。”
梦言搞不懂了:“那你叫我来是做什么?”
“那个王子中的毒,比你之前的毒多加了一味药,若是用你的解药去解,顷刻间就会毙命。”
夏般抛过来一个瓷瓶,谢又安错步挡在梦言身前,拿了瓶子仔细打量。
夏般笑道:“不必那么小心,只是解药而已。山崖下你放我一次,现在我还你了,我们两清了。”
夏般转身要走,梦言叫住她:“你也太随意了吧!刺杀邻国使团,你以为这不是罪了?”
“你要抓我?”
梦言犹豫了。
夏般讥笑:“初云还在等我回家,你大可现在就把我抓去拷问。就让初云自己等着吧!”
可恶……真得很会威胁人啊……
夏般:“你若是不抓,我便要走了。不过作为补偿,我可以告诉,所有的事情不会再有变故,到这里,没有了。我许诺给她的事情,这次在驿站已经做完了,我不会再帮她。我是她最后一支兵,她的所有线桩都被你拔掉了,在我之后,她是孤军奋战,没有任何人能帮她。但你放心,她本人,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我不明白,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继续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到此为止,往后你自管做你的皇帝,没有人会妨碍你。”
“其实你还是……在帮他吧?”
“是,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主动见你,这不符合当初签订的契约。所以我必定会替她掩护。之后我谁也不会欠了。”
“是……闲公主吗?”
夏般微怔,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梦言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干涩。算了,有些话也不必再说,也不必再问。初云不该总回首过往,她只要向前看就可以了。
夏般突然停下,回头道:“初云常念叨你,她很想你。或许,有一天我会让她去看你的。”
夏般认真道:“她现在很好,长高了,也开始发育了。唯一的烦恼就是不太适应身体逐渐的成熟,但这不是问题,我会陪她。”
陪伴啊,是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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