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天侧着耳朵辨听着里面传出来的每一句话。那个打了一连串喷嚏的人就是王怀庆。王怀庆一见靳遂良和李云清二人进来,便发了话:“靳管带,你滦州之行调查的怎样?”
“回大人,”靳遂良说,“属下急急地返回滦州之后,马上派出所有士兵全城搜查,并没有发现可疑之人。麻管带被杀的屋子墙上写着乱冈山三个大字。看样子是新民府乱冈山的人来寻仇的。”
王怀庆问:“乱冈山?是那个被我荡平了的乱冈山?”
靳遂良回答:“是的,大人。”
王怀庆接着问:“乱冈山的土匪不是都被我打死了吗,他们怎会来寻仇?这个麻永福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李云清赶紧接过了话茬。他编了一个理由说:“这个麻永福原本是在乱冈山干过,后来投了新军。”
“既然在乱冈山呆过,那为何剿匪时不见他来指引方向?”王怀庆又问。
李云清应付着:“当时让麻永福留守营地,没去剿匪。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他在乱冈山干过。再说,我们又没有获得前方剿匪的消息。所以”
还好,王怀庆并没有继续追问,李云清为他的这个破绽百出的理由吓得心惊肉跳。王怀庆又问:“靳管带,你仅凭墙上写的字就判断出是乱冈山的人前来寻仇,若是乱党们转移视线呢?”
靳遂良说:“应该不是。我们从新民府出来的时候,那个被您活捉的乱冈山贼首魏德山被人潜入监狱里杀死,监狱的墙上面也是写了乱冈山三个字的。这两个案子应该是一人所为。再说了,这滦州城可能有革命党杀人,但那远在新民府监狱里的魏德山,革命党人杀他干什么?我是根据上述的情况才判断出是有人来寻仇了。”
王怀庆说:“魏德山也被杀了?这寻仇的人你猜得出吗?”
李云清回答:“听说前些年魏德山和麻永福抢了乱冈山的山头,并杀死了那里的大当家的。乱冈山原来的人马跑出去不少,他们定会怀恨在心了。”
“哼!这样的人你们也能带着来投奔我?!”王怀庆气呼呼地说。
二人争着解释:
“请大人恕罪。这麻永福对大人可是忠心耿耿的。”
“麻永福办事、弄银子之类的可是一把好手啊。”
王怀庆摆了摆手,说:“既然不是革命党所为就好。现在离秋操大典没多长时间了,我已经向直隶总督陈夔龙大人上了折子,要求紧急将东北和直隶的淮军调到这里。陈夔龙总督和东三省的赵尔巽总督大人已经答应了。有十个营的淮军分别从奉天和保定在向这里开拔。你们过来。”
王怀庆一招手,李云清和靳遂良跟着他来到了墙上挂的地图前。王怀庆指着上面说:“滦州城原有三个巡防营。原本是靳遂良和麻永福共同负责的。现在麻永福被杀,就由靳管带全权负责滦州城,以及城周围的防务。”王怀庆指着靳遂良说,“靳管带的任务可是很重的。等淮军开到后,我拨给滦州城两个营在滦州和开平之间的雷庄再放上三个营。这样,你手里就有了八个营。你要负责监视新军的动向剩下的五个营驻扎在开平城里,连同这里原有的三个营,也是八个,由李云清标统负责。另外,我再将通州协调过来。如果遇到新军造反,我们固守城池坚固的开平与滦州,也可来回驰援、进退自如。”
“还是总镇大人足智多谋啊。”
“王大人运筹帷幄,定能决胜千里。”
李云清与靳遂良拍起了马匹。王怀庆听得颇为入耳。
靳遂良又道:“说起固守城池,我还有一事要禀报总镇大人。”
“讲!”
“我们滦州城虽说城池坚固,但还是有些地方出现破损。有的城墙段已经坍塌。比如,杀麻管带的那两位刺客就是在城墙坍塌的地方逃走的。我看,得立即严饬地方迅速修补城墙。”
“这个好办。我马上命令滦州知州招募民夫修补城墙,力争在秋操大典之前完成!”
靳遂良说:“总镇大人安排得十分周密。但是”
“又怎么了?”
靳遂良说:“卑职一个管带领着八个营,都是平级,恐怕那些管带不会听我指挥的。”
王怀庆笑着说:“我看你是想要官吧?没关系,我先下一道命令,让你以副标统的身份暂时代理。若是你确保滦州城太平无事,秋操大典过后,我奏明朝廷,正式任命你为标统。”
靳遂良激动得满脸通红,标统可是四品大员啊!跟了王怀庆没多长时间,就得到了梦想的殊荣。他接连作揖:“属下一定肝脑涂地,以报总镇大人厚恩。我也一定会孝敬大人的。”
王怀庆又回到了桌前,问:“李标统,开平府这里有什么新情况?”
“咱开平府的防务如同铁桶一般。请总镇大人放心。”李云清忽地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昨日从新民府又传来了消息。据我们在新军第二十镇里的人说,新军的下级军官们在秘密准备什么事情,让我们防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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