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谏声向另一边望去,只见对方的人确实比他们多了一倍。十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师站在队伍面前,虎视眈眈地望着这边。

开平矿工那边,丁开山也找到了理门的一些弟子,他问:“咱理门不只是提倡戒烟戒酒,也是提倡以博爱为先的。我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你们怎能对同胞矿工下手呢?!”

一个理门的弟子在诉苦道:“大掌门的,这可是他们先找上门来来打斗的。您还不清楚,他们的另一拨矿工躺在在滦州铁路上,拦住我们的运煤火车不让过。咱这边卖不出煤,也拿不上工钱,一家老小都在家张着嘴等着呢。”

丁开山道:“这可是你们把人家滦州矿的车皮给抢过来的。人家这不来要了吗?”

“听工头说,这些车皮原本就是我们的。”

“听工头说的,他们说什么你们也信?”

丁开山一眼望见了那位老矿工的儿子,他把那人招到近前,责备道:“你老爹病卧在床上,担心死了。这械斗可是要出人命的。若是出了事,我怎么向你老爹交代?”

那个老矿工的儿子压低声音道:“大掌门,是我们矿主逼我们来的。您看,那些工头不都来了么?”说完,他用眼向那几个工头一瞟。

丁开山顺着那个矿工的目光望去。只见矿工队伍中七八个工头头戴英式藤制安全帽,上身穿着西服之类的洋装,但也是脏兮兮的,他们正站在矿工后面起劲地鼓动着。

丁开山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高喊着:“工友们!你们都冷静一下。我看还是先回去上工吧。对于用车皮运煤这些事情,都是矿主们操心的,可以说跟我们毫无关系。刚才那位兄弟说了,他一天拿不回工钱,家里就得挨饿。但你们是否知道,矿上一停产,矿主们损失有多少么?他们比你们着急。所以,他们最关心是否停产、是否有车皮运煤之事。咱们只是挖煤的,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等大家回去之后,我们找两边的矿工代表坐下来谈一谈,来解开这个疙瘩。”

开平的一个工头马上说:“净他妈扯淡!你来谈?你有多大的面子?你能代表所有矿工吗?”看样子,他不认识赫赫有名的丁开山。

“当然能代表的了。怎么你不信?!”丁开山口气生硬地反问了一句。

“这可是有名的丁大掌门呢,不可得罪!”另一个工头对刚才那个工头说了一句之后,转过来说,“丁大掌门,这是我们矿上的事。虽说您是理门大掌门的,德高望重,但也不能插手我们矿上的事吧?我看您还是退到一边歇着去,免得伤着您!”

“原来是理门大掌柜的呀,得罪了。”那名不认识他的工头说,“没有车皮,我们的矿工们可就饿死了!”

“即便是饿死也不能做挑动械斗这种缺德事啊?!”丁开山对他依旧是口气生硬。

那位工头也来气了,他向后喊道:“咱们都快饿死了,还他妈的管不管什么理门大掌门的来给咱调解?兄弟们,都上啊!”说罢,他指挥着矿工们便要冲。

“我看你们敢?!”

但丁开山的喊声淹没在矿工们愤怒的嘈杂声中。人群开始向前涌动,丁开山已经无法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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