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啸天与冷逢君在青龙山寨门附近的房间里睡了足有两个钟头。直到黎明时分,那位值守的首领前来敲门时他还睡意朦胧。那位值守的首领顺便端来了一盆热水。秦啸天叫醒了冷逢君之后,二人稍作洗漱了一番。冷逢君看样子缓过来不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活力。

为淡漠昨日的窘境,秦啸天是没话找话:“六弟。你的伤口还疼么?”

“伤口没事,已经结痂。头也不晕了。”冷逢君笑嘻嘻地说。

秦啸天不无关心地说:“一会儿,再找些药来好好处理一下伤口吧,别流脓了。”

“还真看不出来,五哥你还会挺体贴人的。”

秦啸天一时语塞,他磕磕绊绊地说:“真的,我在山里时学过这个,而且也受过伤。”

“你是说你懂医喽?怎么,还想再给我处理一下伤口?”冷逢君嗔怪了一句。

秦啸天一听这话,臊得满脸通红,就连手里拿着的毛巾也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冷逢君在一旁接过了毛巾,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青龙山二当家的牛柏奇走了进来,说:“二位当家的。这一夜睡得可好?”

“折腾了一夜,睡得不错。”

“都洗漱好了么?

“好了。”

“那好,我们大当家的有请。”

冷逢君打住了笑声,说道:“请牛二当家的带路。”

“你这是怎么回事?”牛柏奇指着冷逢君胸前那一大片血迹问。

“昨晚受了点伤。”冷逢君道。

“我去拿药箱,给你处理一下。”

“不用了。”冷逢君指着秦啸天笑道,“昨晚,他已经给我处理了。而且,处理的还很仔细呢。”

牛柏奇没有听出来冷逢君的弦外之音,他道:“处理了就好。我马上就去找一些衣物给冷头领换上,满身污血,怪吓人的。然后咱们再去见我们大当家的。”

冷逢君一拱拳:“那就有劳二大当家的了。”

就在牛柏奇出去取衣物之际,冷逢君笑呵呵地说:“以后跟五哥在一起,五哥可得好好保护我了。否则的话,我受了伤,又会麻烦五哥了。”

“放心,六妹,不,六弟。有我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

牛柏奇抱着一堆衣物走进了房间。秦啸天借故带着牛柏奇来到了院子内闲聊。不一会儿,换好了衣服的冷逢君走出了屋子。二人随着牛柏奇去见他们大当家的了。

昨天夜里,峡谷内黑漆漆一片,无法看清青龙山营地的情形。今日一早,景物格外清晰。只见营地两旁是悬崖绝壁,山顶在炊烟和晨雾中若隐若现,好似海中的蓬莱仙岛。炊烟与晨雾万般变化,活像一条青龙一般来回缠绕着。大概这就是青龙山名字的来历太阳冒出了头,那一面崖壁便被染成了古铜色。云雾渐渐散去,一股瀑布从山上飞落下来,先是变成了一层薄雾,接着变成了潺潺小溪。小溪两旁是茂密的丛林。丛林间便是一座大厅。这座大厅依山而建,是用巨木建成的,显得粗犷而朴素。从外面看,这座大厅高达两丈,山墙宽有十余丈,里面定是十分宽阔。大厅门额处挂着一块牌子,上书“聚义厅”三个大字。秦啸天寻思,水泊梁山上的大厅也是这么写着的,这座“聚义厅”是不是跟梁山上的一样呢?二人跟着牛柏奇走了进去。因为太阳并未完全出来,大厅内较为昏暗,还燃着几只火炬。大厅里摆着十几张桌子,桌旁围满了从各地赶来的各路响马首领。

一位年过五十的壮汉是这大厅里的中心人物,所有人都围着他转。这位壮汉,留着锃光瓦亮的光头,太阳穴外鼓,浓眉大眼,炯炯有神。满脸的胡子像钢刷一般,脸部棱角分明,英气逼人。他叫沈兰峰,是青龙山大当家的,绰号“镇三天”,他在冀东一带名声极响。沈兰峰一见秦啸天二人便迎上前来。牛柏奇介绍了一番之后,沈兰峰拱手道:“昨晚就有人禀报伏牛山的冷老弟大驾光临。因夜深,有失远迎,请冷老弟恕罪!”

冷逢君也一拱拳,说:“沈大当家的德高望重,您这可是折煞小弟了。”

“哪里,哪里,请上座!”沈兰峰说完便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张桌子旁。秦啸天和冷逢君二人惊奇地发现,孙谏声和郭金宝竟然也坐在这里!

孙谏声早就看见了秦啸天二人。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俩坐下再说。沈兰峰却拉着秦啸天二人逐桌介绍起来。响马胡子礼节颇多,转了老半天,沈兰峰才介绍完。冷逢君与秦啸天是这帮响马里面最后到的,按照规矩,他们应当坐在大当家的桌上,以示欢迎新来的贵客。几大盆早已煮好的牛肉、羊腿、头蹄下水被端了上来。响马们性情豪爽,大家开怀痛饮,好不热闹。

孙兰峰端起酒碗,说:“来,我敬伏牛山三位当家的一碗!”

“且慢!”孙谏声指着秦啸天说,“我得给沈大当家的介绍一下,这位不是伏牛山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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