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案件,让两个家庭都无心过年。

周书兰得知消息后,连夜赶了回去,陆依和陆父也随后赶到,在见到周书芳破碎的尸体时,他们哭得呼天抢地,周书兰更是当场就晕了过去。

付凉这边,在从乔言这里得到消息后,便第一时间跟薛泓联系,果不其然,这次的案件就是薛泓负责的,他们正在调查中,暂时还没有消息可以透露,但初步猜测犯人的主要目的是杨子枯,周书芳大抵是撞见凶案现场才会遭遇不测的。

跟薛泓通完电话,付凉瞧见乔言站在阳台上吹风抽烟,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

对于乔言而言,周书芳连陌生人都不如,只是一个永不满足的剥削者罢了。

但,毕竟是一条人命,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

付凉拿起一件厚重的黑长外套来到阳台,将其搭在乔言的肩上。

连日下雨,见不到阳光,气温不算低,但空气湿冷,乔言就穿着睡袍站在风里,总归是冷的。

付凉牵住乔言的手事,果不其然,冰凉一片,像是一块冰。

“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乔言偏头看了付凉一眼,指尖轻点烟,有灰烬随着风飘落,她说,“但那只是对于自己来说。”

将肩上的外套衣领往前拉了拉,乔言视线忽的落向远方,她近乎薄凉地说:“她肯定很怕死。”

有依恋的人,才会惧怕自己的消失。

尤其是周书芳这种。

家庭美满,有做不完的事,操不尽的心,她永远乐在其中。

想脱离人世的,归根结底,要么失望要么绝望,而想活着的人,则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周书芳这种人,可以给自己找到无数理由,但她永远不会想到,自己会在出于好心给妹妹家送钱的路上,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离开人世。

付凉没有说话,静静站在乔言身边。

乔言不需要安慰和开解,她自己心里什么都清楚。他和乔言想法一样,都感慨于周书芳是在做好事的途中遇害的。

手中的烟熄灭,乔言将其丢入垃圾桶里。

“付先生,早上吃什么?”因为抽过烟,乔言的嗓音略有沙哑。

付凉说:“昨晚包了饺子。”

乔言道:“我想吃面条。”

“好。”

偏头看着面色沉静漠然的乔言,付凉近乎无奈地应声。

从初识乔言到现在,她依旧是那个任性的人。

站在“为她好”的角度,付凉尝试着去改变她,但她是否去听总是按照她的心情来,久而久之付凉也放弃了无谓的改变。

她本就如此,谈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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