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对于乔言和付凉来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反倒是如同往常一样。
不用拜年,不用准备年货,他们唯一做的,就是在除夕夜去了趟超市,囤积了三天的食材,而付凉则是稍微将晚餐弄得丰富了点儿。
两个人而已,饭菜做多了只能是浪费。
稍有改变的是,乔言因为在陪付凉看春晚的时候,过于乏味而没坚持下去,所以奇迹般地在零点前就给睡了。
但是,第二天凌晨四五点,他们就被吵醒了。
小城也有禁烟花炮竹的措施,若非比较偏远的郊区,不然是听不到是什么炮竹声的,本以为可以安然睡到天亮,不曾想却被楼下的争吵声给吵醒了。
乔言素来睡眠浅,加上老旧的小区不隔音,稍微有点动静就能将她吵醒。
而楼下开门关门的声响是在过大,乔言拧着眉头从被窝里坐起身。
自从知道乔言时常被噩梦惊醒后,付凉睡觉时,哪怕是身边稍微有点动静都会惊醒,他猛然睁开眼,随着乔言一起起来。
灯没有开,窗帘被拉上,卧室依旧是昏暗的,一阵火光闪过后,就只剩下香烟的那点红光,女士烟的味道钻入鼻腔,让付凉清醒了点儿。
楼下有争吵声,想到那个在女儿跟前唯唯诺诺的母亲,付凉说:“我去看看。”
“嗯。”
乔言漫不经心地应声。
付凉披着衣服离开卧室,拉开门的时候,他犹豫地看了眼门旁的开关,一想后,始终没有将灯给打开。
卧室门再次被合上。
手机屏幕亮起,调成静音的手机没有声音,是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新年快乐。
配上一张图。
白日之下,战乱之地,喻风皓跟一群孩童站在一起,孩童手中有糖果和食物,他们枯瘦如柴,面黄肌瘦,却露出灿烂耀眼的笑容。
她将手机放下,没有回复。
乔言抽完一根烟,走下床来到窗边,一把将窗帘给拉开,寂静的街道和城市的灯光映入眼帘,伴随着连绵的雨水,外面的街道像是被清扫一空。
没有行人,没有车辆。
孤零零的,什么都没剩。
有些事遥远地像是上个世纪的事,可有点触发到某个点,才发现所有的记忆都是那么鲜活,好像那些烙印在脑海里的过去才是真实,而眼前的平静祥和总是如同编造的幻觉,不够真切。
生与死,一瞬之事。
痛苦与折磨,才是人生常态。
当活着都成了奢望时,人会依靠本能挣扎着活下去,总归想不到主动结束自己生命。
安逸的生活,琐碎的杂事,倒是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不是一两颗糖、一顿饱饭就能满足的。
付凉一到楼梯拐角处,就见到只穿着睡衣,在门口拉着梁一予的梁蓓。
“你松开!”
梁一予没好气地甩开梁蓓。
梁蓓没她那么大的力气,直接被梁一予甩到墙上,疼得直倒吸凉气。
梁蓓好声好气地劝道:“这么晚了,你出去遇到危险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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