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了异性能坐怀不乱,那是鬼话,除非这男的不正常。一词有曰“爱江山更爱美人”,足以验证。只不过,李方晓并没有“江山”抱负,坐怀已乱几乎是被动迫从,乱了阵脚的表象也仅仅在梦里媾和,但他不得不承认他陷下了情潭,挣扎也好、逃遁也罢,一概枉然。

把夏侯菁菁送进了医院的抢救室后,家属休息室里的剧目才刚刚拉开帷幕。六把刀子依次坐在沙发上,表情不但严峻而且还相当的冷酷。此时,只要有人的话不入耳,那就是导火,卸胳膊拆腿、砸烂设施、掀掉屋顶,还不算太夸张的形容。

梢搭子师傅头缠带血的纱布,与老婆在休息室的两个角落里对持,间距8米开外。这厮被老婆打破了头后,在医院缝针时除了输人血外,估计也参杂了些许鸡血在内,否则不会缝了针不知道痛,一门心思吆喝休妻娶,神情亢奋至极。

关于鸡血,这是一个跨越了几个时代的调侃话题。当年,人们不知从哪里得到真谛,于是去菜场买来大红冠的鸡,抱到医院排队挨个儿抽鸡血往自己身上输,是输了鸡血活力充沛,延年益寿,何止是不怕冷来不怕热。于是乎人们彼此见面时,除了问候一句客套“吃饭了吗”再加上一句流行“打鸡血了吗”

梢搭子师傅就是打了鸡血的征兆。当梢搭子阿姨凄厉的哭叫声传进厨房时,正守着鸡鸭鱼肉、海鲜蘑菇、山珍走禽做白日梦娶新娘的梢搭子吓了一跳。忽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脑顶喷涌而出,他隔着纱布一摸,一手血。“呀头顶咋又破了”

顾不得了。梢搭子师傅拐出厨房一看,见李方晓双手托着夏侯菁菁纵身从二楼的护栏边跳下了地,朝门外冲去。众刀子紧跟其后,连赌气躲进了地下室的刀鞘都已然归位。

梢搭子师傅再仔细一瞧,快被休掉的老婆拎了个包,哭哭啼啼爬上了刀把和刀刃的车。

“哎等一等,我也去”梢搭子师傅捂着头也跳上了车,用大屁股磕碰哭泣的老婆,问“姐发病了”

“滚开”梢搭子师傅肥胖,把梢搭子阿姨挤在了座椅边儿上“谁跟你馊亲热滚滚下车去胖子我告诉你姐病成这样,全是你这个老畜生害的”

梢搭子师傅怒不可遏“还没我这幅模样是被你这个老娘们害的呢,竟敢往我身上倒打一耙姐是你伺候的对不咋就伺候成人事不省啦我看你就是想篡权夺位,巴不得姐有个三长两短。不过你也得撒泡尿照照配不配哦”梢搭子师傅终于逮着机会

“臭娘们兮兮的,不知道自己是个几斤几两的东西,捧着人家的饭碗还尽做缺德事”

“我撕烂你这张臭嘴”梢搭子阿姨歇斯底里,她挥舞着两条胳膊朝梢搭子脸上、身上胡打乱抠。顿时,除了汽车轰鸣就是梢搭子阿姨的噼里啪啦,混响曲的。

“都下车”刀把烦不胜烦,“嘎”地一声踩刹车、挂空挡“要吵要打就回去现在家里没人,楼上楼下战场大的很,打个脑浆迸裂、血流成河都是你们自个儿的事,下车”

俩公婆发愣,暂时停歇。白刀却不依不饶“回家去打。打个你死我活没人管刀刃,”刀把吩咐坐在副驾驶位的刀刃“请他们下车“

刀刃应一声,为俩公婆开车门,作古认真

“刀把的不错,要打就打个尽兴。万一火并成功,二位不要有后顾之忧。老板病了肯定力不从心,但还有我们嘛,千万别愁没人善后。”刀刃拽住梢搭子师傅的粗胳膊往车下拽

“有遗言不比如想回乡下棺葬,我们就为你俩置办高档棺材想就地埋在城里的公墓,就为你俩置办汉白玉的骨灰盒,诸如此类,交代吧。”

梢搭子的脑顶又涌出一股热乎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再掰开刀刃像钳子一样的大手,扭动着肥胖身子赖在车上坚决不从。咽了口吐沫,他像是咽进去一肚子嗳气

“死了不甘心哦。”梢搭子一门心思就想气死老婆如愿“我还想再娶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为我养儿防老呢。”

“还不如死去”梢搭子阿姨气得捶胸顿足。觉得不够劲,性拧、掐起梢搭子的大脸盘“不要脸的猪除了我瞎了眼,哪个女人能看的上你”

梢搭子师傅抬手就扇了梢搭子阿姨一巴掌,表达了他离婚再娶的磐石之心。这一声清脆悦耳,犹如刺破天穹,惊呆了刀把和刀刃,也为轰鸣声、噼啪声的混响曲儿画了一个硕大的音符。

这位大厨子一生油水甚厚,力大如牛,脆响过后是暂时的静场。静场中,梢搭子看了看自己肥厚的巴掌,巴掌上血流滴答,不知道是头顶上摸来的,还是老婆脸上渗出来的,反正这俩公婆,已然是一个头顶开花,一个鼻腔窜血。

“血别弄脏了车”刀把心疼一水儿新的宝马“刀刃就这俩人你还弄不下车呀真他妈的怂包软蛋”

“你才怂包软蛋”刀刃不服“梢搭子一人顶仨除了不会武功,他的力气你我能抵么就知道端着方向盘穷吆喝他不肯下车难道我弄死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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