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御弈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今天确实是他的生辰,顿时心虚得不要不要的。
他刚刚还以为这女人又在变着法儿的想闹他呢……
“傻阿卿,连自己生辰都忘了?嗯?”
纪凰伸手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然后笑着牵起他的手,朝着首位走去。
被牵着的御弈卿抿着嘴,迷迷糊糊的迈着步子跟着纪凰走。
地上四仰八叉的一大群人见状,连忙你拉我拽的从冰面上爬起来,趔趔趄趄的站成几列,高声道:
“祝主子生辰快乐!万事顺意,平安喜乐!”
“祝主君生辰快乐!万事顺意,平安喜乐!”
“恭祝皇君生辰之喜!祝皇君万事顺意,平安喜乐!”
能集体站着说完这一长句贺词,对这群人来说还真不容易。
还不等她们话音落下,肉体砸到冰面的栽倒声再次接二连三的响起,满殿都是“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摔得离御弈卿最近的衡风坐在湖面上抬起头嘿嘿一笑,冲着御弈卿笑眯眯开口道:
“主子别担心,属下不疼的。”
御弈卿视线挪到衡风身下,然后再挪回来,看了眼笑眯眯的衡风,又看了眼笑眯眯的纪凰,果断的没有说话。
“啊!!!痛痛痛痛痛痛!小包子你温柔点啊!”
还不等衡风灿烂几秒,脸上的笑意立马就被一整疼痛给冲没影了,捂着眼睛一跳三丈高。
在她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当成了肉垫的电峦捏紧拳头,毫不客气的抡在了她脸上,然后拍拍屁股从冰面上爬了起来。
“丫的辣鸡!站不稳还敢拿本令主当垫子!”
电峦很是嫌弃的看着上蹿下跳的衡风,轻轻滑到御弈卿身边站定,掏出一个盒子递过去,肉乎乎的包子脸上笑得腼腆。
“主君生辰快乐!”
御弈卿看了看已经拥有一只熊猫眼的衡风,再看看了看面前笑得腼腆的阳光男孩,顿时觉得眉心一跳。
伸手接过电峦手里的盒子,浅笑着开口道:
“多谢。”
嗯,阿凰的下属,都挺……有意思的。
“嘿嘿,主君客气啦!那我先去玩咯!”
电峦朝着御弈卿挥了挥手,然后脚底下一蹬就滑出去老远,压根不想理会追在他后面一直叫叫嚷嚷的衡风。
纪凰看了眼衡风的熊猫眼,脸上的笑终于有那么点真实了,明显是挺满意电峦的手劲的,低头凑到御弈卿耳边道:
“阿卿可别老惯着衡风她们,揍一顿就老实多了。”
性子这么跳脱,活该被电峦多揍揍,不然都不知道不能随便冲进别人寝宫。
纪凰这再明显不过的记仇行为,还能瞒得过向来把一个眼神就能懂她想法的御弈卿?
“嗯。”
面对自家妻主这时不时就涌上来的孩子气,身为血宫宫主、衡风主子的御弈卿耸了耸肩,表示衡风也确实该被教训教训了。
堂堂八尺女儿家,不顶天立地就算了,摔的时候还把电峦这个小小一只的肉包子给拽到身下垫着,这叫个什么事?
平常在血宫里见衡风这家伙滑头的很,嘴又甜又能说,连万年冰山脸的弑月都能被她逗笑,怎么一到这儿就变讨嫌了?难不成情商被极北之地的气温给冻结了?
“诺,先喝点鳕鱼汤暖暖,然后再去吃别的……阿卿?想什么呢?”
纪凰从最近的桌上盛了半碗汤递到御弈卿面前,看他一脸正经的发呆,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
被纪凰这么一晃,御弈卿也立马回了神。
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衡风到底是哪根筋没搭上,干脆懒得管她了。
反正阿凰座下的人就算长得像个面呼呼的包子,那也绝对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看衡风那乌青的熊猫眼就知道电峦也是个暴脾气,论拳头大小,衡风还真不一定打得过他。
“没事儿。倒是阿凰,你怎么悄无声息在这里建了这么大的宫殿?”
御弈卿双手捧着纪凰端来的汤,吹都没吹就可以直接开始喝了。
这殿内虽然都是刚出锅的美食,但放在这寒冰打造的宫殿里,热腾腾的蒸气早就散得差不多了,温度刚好不烫不凉。
“哦?阿卿怎知是我下令建的?”
纪凰去给她自己倒了杯酒,痞里痞气的半倚在桌边,一双眼笑意盈盈的盯着御弈卿。
“除了你还有谁?”
听了纪凰的问话,御弈卿淡淡的瞥她一眼,那意思大概是“我又不傻”。
也是,这寒冰宫殿建起来劳力伤神,冰块的承重可不比砖石木瓦,一不留神就坍塌破碎了,骏野部落里应该还没有王室会下令这么玩,也没人敢这么玩。
而且等到冬季过去气温回升,这宫殿就化成了一摊水,根本保留不了多久,建冰宫完全就是个没多人会去做的亏本生意。
再说了,如果骏野部落能够建出这么一座宫殿,那他们来的时候就早该知道了,还等得到今天?
这宫殿明显是最近才建造的,而最近极北之地动乱异常,有闲情且有能力下令建冰造宫殿的,除了他家这位还有谁?
不过……
她建这一座宫殿,就是为了给他过生辰吗?
御弈卿抬头看了看纪凰,在她灼热的注视下又低下头去乖乖喝汤,耳尖不知是冻成了粉色还是羞成了粉色。
“那……阿卿没什么想与我说的?”
她家小夫君,似乎忘了他自己早上说的话了呢。
纪凰晃了晃手里的酒杯,看似一脸的笑意,却让御弈卿立马就僵直了背。
这女人!
果然还记着!
御弈卿不说话,装作自己啥都没听到,双手抱着碗一点一点喝得缓慢,就差没把脑袋都埋进碗里,等着纪凰能略过这个话题。
然而半晌过后,碗里的汤都见了底,只见纪凰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他,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御弈卿也崩不住了,知道就纪凰没有要略过的意思,只能乖乖把碗放在桌上,凑过去扯了扯纪凰的袖子,仰起头凑到她耳边低声嘟囔道:
“我知错了,你别记着了么好不好……”
纪凰低头,看着他一脸温驯的模样,心里一阵想笑,但还是痞坏痞坏的惆怅开口道:
“不,为妻觉得夫君确确实实是正值青春年华的俊俏儿郎,配为妻这么个为老不尊的妻主,着实是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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