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为公子诊治。”聂炀耀回头对跟着他进屋的大夫道。

聂流徽摆摆手,示意不必了。

聂炀耀只好让大夫退下,他懊悔道:“是我安排不周,本来知道有杀手,却不曾派人护送,才害得公子受伤,救兵安排亦不及时……”

“叔公不必在意,长善无碍……”聂流徽轻声道:“辈有一事,此次埋伏我们的杀手中,有一名唤墨浮心的男子,精机关之术。”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辈疑心他为墨家之人,请叔公帮忙,代为查探,他参与此事的动机,辈担心与墨家有关系。”

“墨浮心……我会令人去查,公子请放心。”聂炀耀道。

聂流徽点点头,道:“劳烦叔公。还有一事……”

“公子请说。”

聂流徽犹豫了一下,道:“辈想去探望师父和几位师弟,然而此处主人不允。还请叔公……”

聂炀耀打断他道:“公子如今亦是重伤在身,还请好好修养。”

聂流徽闭目,不忍道:“辈实在担心。”

聂炀耀道:“我带了人来,将公子和思玄道人等人接回州牧府,路上公子就可以见到人了。”

聂流徽双手无

力地握住,妥协道:“……好吧。”

“公子稍等。”聂炀耀前去其他院找人,转身走至门口,便撞上一人,他后退两步,正要发怒,却见来人是自己亲信,便问:“急急忙忙做什么!”

“老爷,白家来人了!”那人慌忙道。

“什么!”聂炀耀皱眉问道:“白家无缘无故来曲梁做什么?”

“不知,从事史正在接待。”

聂炀耀心里一惊,莫非是为林恬穆而来,然而既然已派杀手刺杀林恬穆,不该是来找他,那就是,为他而来!

“我知晓。”聂流徽道:“叔公应付白家,还请心。”

“是。”聂炀耀拜别后,匆匆赶回州牧府。

回到州牧府,聂炀耀步入正厅,厅中灯火通明,数人落座,婢女上茶,一名年轻男子与众人谈笑风生,人人面上皆带笑意,却仍感一股凝重浮动。

“州牧回来了。”招待男子的从事史眼见聂炀耀回来,站起身来,他暗暗向聂炀耀比了一个手势后,手藏回袖中。

着一身银色夹缬竹叶松绿底行衣的年轻男子站起身来,他看向聂炀耀,双手一拱,笑道:“晚辈见过聂叔公。”

聂炀耀道:“不敢不敢,白家公子人中之凤,聂某怎能高攀。”

男子笑道:“聂叔公客气了,白聂两家自来交好,昔日又结姻亲,算起辈分年龄,晚辈与聂家未来当家聂流徽聂少主相当,确实当称叔公才合礼数。或者是,聂州牧看不上晚辈,故有意疏远?”

聂炀耀暗暗吃惊,他无缘无故提起聂流徽,莫非他去见聂流徽之事,被他知道了?这人虽是笑着,话亦客气,却总有无形压力压下来,似棉里藏刀,令人不适。聂炀耀暗忖,此人既然是白家少主,城府必然不差,需得心应付,再试探他来曲梁的意图。

聂炀耀笑道:“白公子深夜造访,应该不是为了走亲戚来的吧。”

男子道:“此事说来话长,聂叔公,坐下慢慢谈吧。”

“也是,请坐。”聂炀耀道。

男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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