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没有敛魂杵,我便不能为所欲为了吗?我是天地邪气所化,到处都充斥着我的养料,我即便虚弱,也是常人难敌。你若不给我,我便如你所愿,搅得个生灵涂炭,血雨腥风。到时,这所有的杀戮和灾难皆拜你所赐,成为你的罪孽。”

慧安大师念动着佛珠,呼吸不自觉凌乱,胸腔里的器官还疼的打搅,冷汗也一直未曾停歇。

慧安心中明了,年绥山非人,即便如今没有敛魂杵,依然是魔,有着常人没有的能力和力量,他想杀人,轻而易举。

但拥有敛魂杵和没有敛魂杵的他是完全不一样的,此时的他尚且凶残,若他真的拥有敛魂杵,便不止凶残而已,翻手覆手之间,人命如蝼蚁,万物皆以其为主。

届时,世间将被邪气充盈,再寻不到光明。

“你莫再说了,老衲心意已决,定与敛魂杵同存亡。”

没有办法毁掉这至邪魔物,他也只能以己身守魔物不危害苍生。

年绥山咬碎了银牙,空手而归,这样的经历已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愤怒的一次。

他要想办法,一定要拿回敛魂杵。

水善和司天,或许就是办法。

水善和司天被武僧发现逃出了寺庙,本想等着再试一试,能不能闯进去,结果又被发现追了出来,流觞院的守备也增强了,只能悻悻而归。

年绥山再客栈大堂里等着他们,见他们回来,立马让小二将早就吩咐的宵夜送上来,香喷喷的在桌上一字排开,筷子递到水善手边。

水善情绪蔫蔫的,却一点不耽误吃东西,嘴巴一颗不歇的享受着,脸却还是纠结成一团。

“不必想了,不顺利就不顺利,我们再想办法。”

年绥山安慰着,将一碗清爽的梨汤端给水善,梨汤已经放凉了,现在喝刚刚好,清甜舒爽,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对,不想了,这次出师不利,下次肯定不会再被发现。”

水善信心满满,斗志磅礴,一拳头砸在桌子上,震得碗里的花生跳将起来,抱着砸红的手一个劲的呼疼。

这种豪气万丈的事固然不适合女孩子,她还是温温柔柔做个娇姑娘吧。

水善呼呼大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司天将门砸的哐哐直响,掌柜在楼下听的那叫一个心惊动破。

可别把他家门给砸坏了,得花不少银子呢。

“臭丫头,起来了,都什么时辰了,还在睡,正太年吃了睡睡了吃,属猪的你,快起来”

司天还在不停大喊着,他都吃完早饭去街上溜达了一圈,专门打听关于雁栖山主持的消息,结果没想到回来后这丫头还在睡。

“我告诉你啊,我是答应家里长辈的,一个月内肯定回去,若时间到了该办的事没办完,我还是会把你抓回去的,别以为拖拖拉拉的就可以赖着不回去。”

司天哐哐哐继续砸着门,受伤力气一点没小,惊得隔壁的客人穿着睡衣跑出来骂人。

司天尴尬的摸摸鼻子,继续喊着水善,但房间里还是没人回应,气的他又要砸门,想到隔壁的客人只得放下手,捏着拳头恨不得将水善一顿爆打。

“我跟你说啊,你心里的小九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拖着,故意干事不嘛溜,就是想一个月后不回家。我告诉你,不可能,我若不带你回去,家里人就要找来了,倒是你更惨,以后你都别想再出来了。”

司天唠唠叨叨说个没完,对着水善房间紧闭的房门喋喋不休。

“要我说,你还是老实点,争取一个好印象,日后我出门也帮着你出门,你不是不知道那两个老顽固脾气有多硬,你想想你已经被关在家里多少年了,我看你是想继续一辈子被关在家里,你就是……”

“干嘛呢?”

司天正滔滔不绝的说着,耳边突然有人说话,吓得他一个跳跃,转过身一下看见站在身后的水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你怎么在这?”

水善一脸好笑的看着他,“这问题该我问你吧,你在我房间干什么?”

水善推门进了房间,在窗边的案几边坐下,将手里的包裹仍在一边,散在的包裹里露出一群的边角。

司天跟着进来环顾房间,房间里根本没人,他刚才对着空房间说了大半天。

好丢人!

司天手掌掩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没说一声!”

司天先发制人,质问水善。

水善双手撑在身后,好笑的弯起了嘴角,“怎么,我上茅房也要和你汇报?”

司天尴尬的咳嗽一声,指着散开的包裹,“你是去上茅房吗,你分明出去了。”

水善耸耸肩,“是出去了,出去怎么了,我是去吃混沌了,听说了街尾有个老婆婆混沌摊的混沌特别好吃,我去尝尝。怎么,在我门口吼了一早上,觉得丢人了?”

水善故意揶揄他,司天果然一脸尴尬,假咳两声将此事揭过,“以后出门都要打声招呼,免得有人担心。我今儿去街上问了问主持的事,但羊道县的人对雁栖山的主持好像都没啥印象,也极少有人见过。”

寺庙主持几乎一直呆在流觞院,根本不出院子,少有人见过也是正常。

“不过我听说主持有个俗家侄子,那侄子时常会去看他,给他带些家里的枣子水果之类的。”

水善看着司天脸上的狡黠神情,一下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你想假扮侄子混进流觞院?”

司天得意的扬扬脑袋,一副快点夸奖我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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