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地方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先前还作天作地恨不得把这平王府给拆了的人,转眼间便变了个人似得,不但安安静静地搬了地方,也不再闹腾了,甚至还将那些送过去一直被丢在边上的衣裳首饰,每日里装扮的漂漂亮亮的。

事情反常便妖。

平王妃不禁皱起了眉头。

王府外头的消息,王爷从来便没有隐瞒过她,每天都会派人将外头的动静转述给她,起先她虽然也没怎么样,但听了之后都会作一段日子,可自从那日从水榭搬出来……不,是自从那日王爷去过了之后,她便不一样了。

可王爷出来之时并无异常。

是想通了?

窦章已经死了,皇帝也昏迷不醒,现在是安王当家,不过安王和二皇子斗的厉害,最后谁胜谁负也还说不好……

王爷为了得到美人心,自然也不可能说自己对如今的局面毫无法子,真的安心窝着这平王府当一辈子的安乐王爷,所以……

真的是想通了吗?

“或许是真的想通了。”身边的嬷嬷笑道,带着几丝嘲讽,“她男人已经没了,天底下还能有比王爷更好的男人让她依靠不成?”

再厉害又如何?

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个贪生怕死、水性杨花的女人!

平王妃睨了她一眼,“走,去看看。”

真的是想通了?

王爷和次女的纠葛她知道的不错,但是却也不是一无所知,能与王爷在岭南郡相依为命,让崔莹那蠢女人恨之入骨,最终却并未与王爷同回京城,反而搭上了向来人神共愤的窦章,据说在湖州商界还打下了一片江山……

这样的女人会如此容易便屈服了?

怕是另有目的吧!

那窦章的死……

平王妃眼里闪过了一抹寒芒,她可以不管她和王爷之间到底如何闹腾,但若是她胆敢伤害王爷,她绝对不容!

没有人可以破坏她努力维持的一切!

听香楼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小楼下便是花园,春天的时候鸟语花香,夏日的时候倒也清凉,如今秋日了,住着更是舒服了,到了冬天,便可观赏府中雪景,是这王府里头为数不多的好地方,当然,这般的地方缺了点正室的大气和端庄,自然而然便不是王妃该常待的,冬日里偶尔来这里赏赏雪景倒是不错,但对于一个妾室来说,却是极好的住处。

“王爷每天都会来,不过月夫人每一次都没下楼,王爷也不上楼,不过月夫人也不吵了,王爷送的东西,她也都全部用了……”听香楼的下人恨不得将这里头的一点一滴都给吐的干干净净,这月夫人看似的从,可是这段日子一来,她们也都看清楚了,王妃才是这王府的女主人,哪怕王爷再宠爱月夫人,也压不过王妃去!

平王妃耐心地听完了,目光落到了前方的楼梯上,这听香楼和水榭是同一个院子,只是这听香楼是后来才慢慢建起来的,修建的时候,前头的那个月夫人还张狂了一阵子,想来便是专门为如今这个建的,所以她才会收拾这里让她住。

“王妃稍后,奴婢这就去请月夫人下来。”楼里的下人见了当即便说道。

平王妃扬了扬手,“不必了,月夫人身子弱,便不要下来了,我上去便是。”

下人一愣。

平王妃自然也没管,抚着近身丫鬟的手便缓步上楼,虽说是高楼,可却修建的十分宽敞,一楼是会客厅还有膳厅,二楼是休闲之处,三楼便是寝室。

下人在前头引路,“月夫人在练琴……”话说的有些干干的,因为所谓的练琴不过是乱弹一同,她这个什么都不动的丫鬟也知道这月夫人根本便不通音律,而且还选在王爷每一次来的时候弹,简直是在赶人!

这样的作死的主子,哪里是好靠山?

一下一下的琴音响起,没有章法,不过是一下下地拨动琴弦发出声音罢了,不过也还能入耳,不算是噪音。

有人上来,封七月自然知道,甚至还知道不是周琰。

才没几天,他不会这般没耐心的。

不过这位平王妃冒头的速度却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料,周琰先前便放了话,任何人不得来打扰,哪怕是平王妃,除非她这边闹的太厉害了,她才会出现。

而如今,却来了。

果然,她安安分分,反倒是让她不放心了。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掏心掏肺,若真的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便是有更大的利益。

会是什么样的利益可以让她配合自己的丈夫去宠爱另一个女人?

很明显,是平王妃之位,甚至将来皇后的位子。

琴声没有停下来,平王妃认得出来,那是传闻中的焦尾琴,这般一座名琴却沦为了一个不通音律之人把玩消遣的玩意儿,暴殄天物或许便是这般,“封姑娘也喜欢琴音?”

封七月没抬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那些琴弦,那样子比起喜欢不如说是闲着无聊,“送这东西来的人说这是王爷花了大力气才找来的,说是什么上古名琴,叫焦什么尾巴的,难得王爷这般用心,哪怕我不懂也得把玩把玩。”她笑着抬头,继续说道:“你说是不是?”

“放肆!”旁边的丫鬟看不下去了,那模样不但不敬,甚至还在挑衅。

平王妃轻声斥责,“春琴,不得无礼。”

“王妃……”

“春琴?”封七月也同时开口,“给身边的婢女取这般一个名字,想来王妃才是那爱琴之人,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却落到了我的手里,要不我跟王爷说一声,让他给你找个更好的?”

“你”春琴气的脸都红了,好不要脸的贱人!

平王妃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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