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事情,我会听他亲口说。”

她说着话的时候眸光微垂,朱唇抿起,搁在膝上的双手轻轻交握住,明显是有些紧张又期盼的姿态。

孟威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一反常态地轻轻叹口气,“月儿,你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接到菱花送来的信,邵衍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密信捏成一团,很快就碎成了粉末。

天风在边上看着,默不作声。

“天风,你跑一趟沈家,把阿真接过来,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他出面了。”

阿真就是当初被慧贤囚禁起来的孩子,沈碧月应邵衍的要求,将他留在身边养着。

天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主子,若有需要,就让属下去吧。”

邵衍眼神微冷,“你这条命是孤救的,要如何安排全凭孤一句话,别自作主张。”

天风抿了唇,转身离开。

出乎菱花的意料,她还以为主子知道沈碧月与人偷偷会面一事,就算不过来“抓奸”,怎么也会过问几句,谁知那边一声不吭,发去的密信犹如沉进海里,一点回声都没有,反而让天风过来将阿真给带走了。

本想问天风,但看他心情也不是很好,她也就咽下了一肚子的疑惑,眼睁睁看着阿真跟他走了。

沈碧月回来后也知道了阿真的事情,神色并未有太大变化,人本来就是邵衍想留下的,在她这里养了许多日子,也平白受了些闲话,她不跟邵衍计较阿真每日吃穿的开销,再讨些损坏名声的补偿已经很不错了。

只是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将阿真带走,让她不由得不多想。

杀害九方县令白文的凶手迟迟未抓到,但通过调查凶手留下的痕迹与白文的过往经历,杭硕发现这些与怀王的勾连痕迹越来越深。

十年前,白文并不叫白文,而是叫白治,是个小有名气的工匠,擅长修补堤坝,因他的本事好,很快就被派到羊城去,就这么干了有三五年的时间。

据知道他的人反应,他的本事虽好,就是爱偷懒,因此就算在羊城堤坝被洪水冲垮的那一日不见人影,也只会以为他又找哪个地方偷懒去了。

羊城水患一事后过了约莫有七年的时间,白治才重新出现,只是这时他早已摆脱了工匠的身份,也换了名字,成了个家里有点小钱,还有个美满家庭的读书人。

他的夫人交代,这些年他们一家人居无定所,总是经常搬家,不过白文从来不会去羊城,也不愿靠近羊城附近的州县,她一度以为他只是讨厌羊城这个埋葬过十万冤魂的地方,觉得搬去住会不吉利。

她也曾经为了这个和白文吵过嘴,但白文的性子倔强,每半年就要搬一次家,有时候夜里还会做噩梦,她能察觉到白文或许有什么难以说出的秘密,只是白文口风紧得很,做梦不说梦话,也从来不喝酒,她根本就找不到办法去套话。

本来怀王与白文也搭不上关系,唯独这一次白文被调到了九方县来当县令,细细一查,这里面竟然有怀王的关系,杭硕查办过许多案子,早已养成了敏锐的嗅觉,他直觉怀王与白文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怀王向来不会轻易动用对他来说不熟悉,也没什么作用的人,白文恰恰就符合这两点,那么能让怀王出手的原因,只怕是白文手里握了他的把柄。

这一下杭硕越发尽心尽力地调查起这桩案子来,不错过每一个破绽,也不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尽管总在明里暗里遇到有人阻碍,依旧灭不去他查案的执着与兴致。

另一头,关于沈家大姑娘,许多人都翘首以盼的及笄礼也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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