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仰脸嗔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
“好好好,我不笑。”
梁孟峤好脾气地应下,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略微沉吟了一下,又低声开口说:“乔乔,爷爷说的对,你哥已经长大了,你没必要再时时刻刻地关心他、担心他。”
乔乔一愣,脸上的神色顿住,清凌凌的眸子眨眼间蒙上一层轻薄的纱,她眸中,有片刻的混沌和茫然,但很快的,重又恢复清明。
她掀了掀眼睑,回视着梁孟峤,轻声说:“你们说的意思我都懂,可是,有时候就是做不到。”
顿了顿,她又说:“你们不了解,这几乎已经成了我的本能。”
“我了解,”梁孟峤忽地斩钉截铁地说,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深邃、黝黑,深处是一汪无边无际的深情,一字一顿地问,“因为你早慧,因为你们俩从小到大相依为命,是不是?”
乔乔心头猛地一震,凤眸里瞬间有风暴卷起。
是啊,梁孟峤说的没错。
因为她生来带着前世十几年的经历和智慧,因为相依为命时她自觉地把连卿当成一个弟弟去照顾,所以,十几年来这习惯早已刻进她的骨血,轻易改不掉的。
嘴角动了动,乔乔想说什么,却僵着一张脸,说不出话来。
梁孟峤俯身在她颤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温柔的薄唇从她唇角划到耳边,腾腾热气喷洒在她耳边的肌肤上,柔声哄着她说:“我并不是说你做错了,而是,你们长大了,连卿他已经有能力独自生活的很好,那你是不是该卸下肩上的重担,好好地享受生活?”
舌尖卷住她的耳垂,梁孟峤十分有技巧地吮了一下,又吐出,忽而嗓音也软了,带了几分娇憨,像是撒娇:“就当是为了我?你不知道,看你这样,我不光心疼,还会吃醋。”
乔乔身子一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而后,因为梁孟峤猝不及防的一个撒娇和邀宠,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酥的。
偏偏,梁孟峤还故意去逗她,唇追着她的耳垂用牙齿细细密密地磨,还口齿不清地断断续续说:“好不好?你也,心疼,心疼我?”
乔乔被他逗得没办法,一边红着脸往后躲,同时又被他撩拨得口干舌燥,哪里还顾得上想什么对和错,一门心思扎进了梁孟峤奉给她的情潮里。
等两人闹够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干脆当晚就留在了杜家。
第二天,上午吃完饭,梁孟峤陪着乔乔去给郜明泉施针。
郜明泉在郊外有一套别墅,刚巧,离翠云农庄不远,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很适合养病。
白心雅带着乔乔一路往里走,边走边介绍这别墅里特色的景。
还别说,真花用了心思。
而且,看得出来,这栋别墅的底蕴,不比他们在海城白日堂的浅。
针灸室已经按着乔乔的要求都准备好了,干净、无菌。
因为郜明泉的病因在心脏,主要针灸穴位也是在胸前,乔乔便让梁孟峤和白心雅一起在旁边当助手。
说是助手,也不过是陪着她罢了。
由于记忆恢复,乔乔的内息比之前更为浑厚,就连医术上因为多了这一世十几年的经验磨炼,也比上一世精进不少,换言之,她如今的医术,比失忆时要厉害。
所以,一整套针下来,虽额头出了细密的一层汗,脸色稍微苍白些,别的倒无妨。
郜明泉的心理素质很好,或许是病久了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在最初乔乔主动提及自己能根治他的心脏病时,郜明泉也激动、期待过,只是过了这半个月,他的心态渐渐稳了下来。
施针到一半,他便闭着眼睡着了。
反而是白心雅,站在旁边半个多小时,一动都不动,甚至是大气都不敢出,似乎生怕因为她的呼吸乱了刺进郜明泉胸口的银针。
乔乔结束时,一扭头看见她跟个雕塑一样的杵着,不由得觉得好笑,她低声笑道:“走吧,我们先出去,半个小时之后再取针。”
白心雅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一直盯着郜明泉的胸口,随着他胸口的起伏来调整自己的呼吸,闻言,摆摆手轻声说:“没关系,我在这守着,你先去休息会儿。”
话落,她抬手按了墙上一个开关,而后朝乔乔说:“我叫人带你去房间休息。”
乔乔见状,也只得作罢,应声拉着梁孟峤出去了。
他们俩一走,白心雅才“砰”地一声,瘫坐在地上。
因为卫生要求,针灸室没铺地毯,她这一下子直接坐在了冷硬的地板上,下意识要惊叫出口,却在余光扫过静静入睡的郜明泉时,生生将惊叫咽了下去。
外面,乔乔一出门,便有一位十几岁的女佣过来。
“乔小姐,梁先生,这边请。”
女佣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乔乔回头朝紧闭的门看了一眼,她耳力好,自然没错过刚才那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眉心微动,她没说什么,跟着那位女佣去了休息室。
白心雅很有心,特意准备了一间专供乔乔休息的客房,里面一应布置都是简洁风,偏偏从窗帘的布料到浴室里备好的新的浴袍,都很合乔乔的胃口。
打眼一扫,乔乔轻笑一声朝女佣说:“辛苦了,有需要我再叫你。”
女佣连声道“不客气”,躬身退了出去。
“累坏了?”
梁孟峤拉着乔乔走到沙发边让她坐下,站在后面抬手放到她肩膀上,作势要给她按摩肩膀。
乔乔重重点头,扭了扭脖子,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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