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睿的鼻尖格外挺立,轻轻的笑了,将脸凑到上官婉面前,鼻尖抵着鼻尖,她有些紧张,只好将脸移开,小声的说:“你这可是不何体统的。”
李重睿用手轻轻的滑了一下她的鼻尖,声音温柔低声道:“当忙完这阵子,我去求母皇,将你嫁于我作我的王妃,好不好?”
上官婉愣了愣,也只是低下头,突然想起自己幼时和母亲还有祖母在掖庭的日子,母亲的话如同一根针总是将自己刺醒。婉儿,你肩上扛着上官一族的荣耀,你要扭转门楣。她才小声的说:“这种事情,来日方长,况且你是皇子身份,而我是罪臣之女,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
李重睿眼神中的点滴星光暗了暗,却又紧紧的抱着她:“我的心意,你定是明白的。我只愿娶你一人为妻。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吗,以前我以为身在皇家,我只会做一个冷血麻木的人,可遇到你才让我的生活出现点滴波澜,这一路走来,无论是醇王的事情,还是宫中谋逆的事情,哪怕是那场春雨之下,你为我撑着伞的场景,都已经种在了我的心里。”
她听见李重睿的话,也只是紧紧的回抱住了他。
过了一会儿,看着李重睿翻墙出去,又想起在他人面前一向冷峻的寅王也会为自己爬墙,不觉得轻笑起来。
第二天,上官婉便去了牢里,陈跃燃只是坐在墙边,若有所思。
“陈公子,事情我已经安排妥当,不过就得委屈你在我这锦宣司多呆几日。至于那波尔,她还在听月楼,我已经派人盯着了,想来听月楼出了人命,最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开张了,你大可放心。”
陈跃燃听见波尔的名字,自嘲的笑笑:“中书令的嫡幼子,本以为自己也是操控棋局的一人,没想到却对一个波斯舞娘动了真情,若传出去会不会贻笑大方,或者波尔听见我这句话,会不会嘲笑我将逢场作戏当了真,所以到底我和波尔之间,还是我输了。即便日后女皇和二殿下翻云覆雨,赢了司晏阙。也是我输了。”
她叹了口气,打开牢门,怀中揣了一壶温酒,斟了一杯,递给陈跃燃:“情难自已,总是自然的,波尔她长得好看,若我是男子,也会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何况她那双星眸,连我身为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陈公子不必介怀,锦宣司也不会伤她分毫的,不过若是她还要再做出什么是非来,恐怕我和二殿下也保不了她。”
陈跃燃一口将杯中的酒饮了个干净,又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说道:“我和重睿是兄弟,虽然在陈家我是不学无术惯了的,不过也是因着重睿有雄图大业,我不想因着我们关系好,所以让他有何非议,荒唐些便是伪装。重睿他很喜欢你。他见你时的眼神,我从未见过的。”
她也饮了一杯酒:“男女之情,我也是不懂的,重睿他很好。只是我们身处旋涡之中,你是大臣贵子,他是女皇亲子,而我也是锦宣司的司卿,错中复杂之中,身份如同悬在我们头上的一把剑。你方才说自己是操纵棋局的人,其实不然,我们都以为自己可以把控一局棋,可是我们都是棋子。不过是不能让自己成为弃子,波尔她是司晏阙的人,她之前做过的诸多事情,我不想赘述。不过我和重睿也尽量留她一条命。”
陈跃燃看了看上官婉,将杯中的就饮完:“多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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