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正单纯的两军对阵,其实大宋虽然怂,但能打的队伍是真有的,算得上悍将的将军也是有那么些的。
但问题根由就在于大宋体制,涉及了过于复杂的政治问题,就导致不论大小、每一场战争都充满了变数。这样的瓶颈和变数,张叔夜年轻时候就有过体会,现在,当把黄文炳派到池州后,也再次体会了一把政治幺蛾子带来的灾难。
其结果是池州告急,现在连黄文炳是否活着都不知道。
老张也只是嘴硬而已,说是说百城管就能破王秀,但事实上池州形势非常恶劣,破城恐怕不可避免,不论代价再大、再不愿意,也得想办法开始考虑关于大军进东南的事宜。
事实上如果有钱,早就启动大军部署事宜了,钱钱钱,都是钱惹的祸。
倘若蔡京张康国一纸文书启动了大型内战议案,到时候不会有惊喜,中堂的决议下发户部,会让张叔夜筹钱。
怎么筹钱呢,难道还能把本已经贫困的大头百姓倒过来提着脚抖抖,看能有几个钱?
事实上张叔夜就是死也不敢发这样的文书,因为老张内心里知道天下官僚什么样,一但户部有这国战需要的筹钱指导,各地官僚虽然能筹集一部分钱粮送来,但代价是一地鸡毛,地方的苦人真要被他们倒过来提着脚抖,拿走最后一个一颗粮食。
舍此之外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需要召集京城的权贵老财们开会,让他们拿钱。
敢下烂么当然能拿到,问题那就等于刨张家的祖坟。
左右都不是,张叔夜颇感心乱,不想待这里了,起身离开要出去雪中散步。
“好你个老张,本相这次算是被你坑惨了!”
却是张叔夜才出门,被从枢密院赶来的张康国一把逮住。
张叔夜老脸微红,却也强撑着摊手,“我把你怎么了我?这是国难,说的下官我不在坑里似的。”
张康国把张叔夜拽入了堂内,指着鼻子道,“悔不当初,当时上了你的大当,你信誓旦旦的告诉本相池州利益有多大,又有多大把握,最终本相信了你,认为必胜,瞒着官家授权无为军进池州。结果呢,好处不但没有,越闹越大,一堆烂摊子没办法解决,现在池州都告急了。最终可让人怎么交代?”
张叔夜很烦的摆手甩开他的拉扯,“这锅下官不背。说的你张相公没心思似的,东南乃是蔡京老家伙的错误,你也想趁机政治投机,自己立功的同时捅出蔡党的无法无天。”
张康国不禁有些尴尬,他根本就不懂军事,也毫不关心池州乃至东南到底有多少污糟猫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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