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竞华知道这丫头机敏,却不知道她已经悄悄思虑了这么多的东西,只能好言好语哄着她回了紫乔园,心中却是思绪万千。

很多的事情就这样悄悄发生了改变,命运的齿轮慢慢转动,带着这些少年踏上一条充满鲜血与权欲的道路,正如他们的祖辈一样。

薛竞华看着字条上的娟秀字迹,“云岚”二字是如黛春山,是天边闲云,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孤寒料峭。

此时的薛竞华信步走着,转过中隐桥,抬眼就是东北角高耸挺立的揽月楼,集贤阁的小厮说唐晓就在这里。薛竞华快步走进揽月楼,二楼靠窗的位置,唐晓指间端着一杯清茶,身后一片清浅天光,远处青山绵延,唐晓眉眼弯弯很好看,跪坐在他对面的人,薛竞华看不清他模样。

“竞华。”唐晓看见薛竞华上了楼,也不知是偶遇还是他有意来寻,唤了他的名字。

跪坐在他对面的男子也转过身来,他的眉眼极像一个人,只是少了些滚滚红尘都填不满的寂寥,多了些少年壮志,他向薛竞华行礼道:“薛公子。”

“竞华,这位就是云岚的弟弟沈云鹤,之前他跟着世子在西境,现在回来了。”唐晓介绍完沈云鹤才想起问薛竞华,“你来这里喝茶?”

“嗯。”字条虽说是沈云岚写来,却不方便与沈云鹤讲,薛竞华将这件事压下不说,对沈云鹤还了礼落座。他知道萧致谦从西境回来了,沈云鹤是西境的军医,跟着萧致谦到青州也没什么奇怪,他与沈云鹤并没有什么交集,不知为何总觉得有话想说,两人就着青州风物聊了很多。

“听说致谦哥哥在西境立了大功,陛下可高兴了。”话说到尽兴时,薛竞华亲手给沈云鹤倒了一杯春茶。

“世子在西境确实打了个胜仗,沧月人没个三年五载恢复不了元气,西境终于能平静下来了。”沈云鹤是个健谈的,这一点就很不像沈云岚,此时说起西境战场他又想起东境战场来,因他入城不久并不知道东境的情况,便主动问起桌上这两人。

“东境还就那样,蝉山被西海人霸去几十年了不能归还,如今西境少将少兵,我们也没有办法。”唐晓心细,他看到沈云鹤眉心中的那一点不甘和哀怨,转而又说,“这次西海的守将是林解颐,他年轻气盛却没有他父亲的心志,我们总有一天会夺回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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