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宋先生顿时就脸色铁青。
“你…你…”
宋先生伸出手,用食指就这样指着赵安悦,气急败坏的样子,失礼之极。
赵安悦淡然一笑,说道:“宋先生此画挂在如此地方,倒是鸠占鹊巢了。先生在绘画一道上其实还过得去。有心钻研,以后还是能有进步的。”
…
兰花指男子听到这里,脸色也忍不住微微变了变。出言不逊的那个人是他,不曾想这个时候吃瘪的人竟然也是他。
偏偏,赵安悦说的还是对的。
若非因为这个宋先生名气在外,他又何必侍奉左右呢?好容易数年经营能够有些成效了,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世人不再待见宋先生的画的话…
想到这里,兰花指男眼里就闪过一丝阴鸷的神色。
“嗳,嗳,嗳。”
忽而之间,就在场内气氛僵硬眼看着就要一触即发的时候,屋外忽而之间走过来两个人。
一个,是儒雅的中年男子。另一个,看上去则是二十出头的白面书生。两个人行走之间满满的都是书卷气息,看上去倒是和这一行三人截然不同。
为首的儒雅中年男子手中拿着折扇,轻轻地摇晃了一下,笑着指了指赵安悦就道:“这位小公子是说得不错。”
“你这画着实不咋地,难不成还不让人说了?”
这话一出,那兰花指男更是脸色紫胀,眼看着就要发作,却被那宋先生拦了下来,摇了摇头。
宋先生一改倨傲的神色,躬身上前越过赵安悦,到了那儒雅男子的面前,就道:“在下不才,得柳先生教诲,胜读十年书。”
柳先生?
兰花指男脸色又是赫然一变,由之前的气闷改为震惊,复而也露出恭敬的神色,说道:“在下不识柳先生,实在是惭愧。”
直到这个时候,赵安悦才想起了什么。
方才那儒雅男子摇晃折扇的时候,宋先生脸色就变了。而反观那折扇上头的一行草书,赵安悦就想到了一个人。
柳慕之。
柳羡之一生唯一的徒弟,柳慕之。
前世,出自柳慕之的画被鄂邑公主珍藏多年,后来才发现竟是柳慕之以假乱真之作。从那以后,柳慕之的画流传出来,名声大噪。
但实际上赵安悦却知道,在这些文人墨客的圈子里头,柳慕之一直以来都是有着崇高的地位的。
这个姓宋的这般以礼相待,倒是也实属正常。
想到这里,赵安悦也朝着柳慕之和他身边的那个白面书生拱了拱手。不知为何,赵安悦总感觉那个白面书生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柳慕之见赵安悦冲他点头一笑,也是一个笑容回应,复而对宋先生和兰花指男道:“方才那位小公子说得不错,指出了你的不足之处。”
“我觉得,老宋你是不是应该谢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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