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栗一叹,道:“可不是吗?两湖自今年四月起,便没怎么下过雨,如今这天气,,听说更是一连数日滴雨不见,赤日千里,眼看又是雷雨季节,必又是连场的暴雨成灾,那堤坝若还是和往年一样修得像豆腐似的,只怕过不了多久,两湖的百姓就又要遭殃了。”
丁璨摇着手中折扇,笑道:“如今不是晋王去了么,他既去了,自然是要亲自督工,巩固堤防,不让两湖百姓再遭洪灾,不然如何能显出他的本事呢?你就别为两湖的百姓忧心了,有晋王忧心就够了。”
阿栗也笑,又道:“说来晋王挑的时候也好,到两湖去得早了,堤坝固防之事还没开始,去得迟了,大水一冲,什么痕迹都留不下,如今这个时候去得是正好,两湖布政使江朝永可是才上了折子,向圣上表功自己是如何辛苦,正日夜不休地亲自督总堤坝固防之事呢,晋王这一去,他们可是什么马脚都藏不住了。”说着,忍不住又笑起来,“不过那江朝永也是个胆大的,他的布政使司衙门可就在江城府,他却只顾着和魏王胡崇安合谋捞银子,就不怕堤坝一毁,灾洪席卷千里,连他自己都被大水冲回老家去。”
丁璨轻哂一声,冷笑道:“两湖遭了这几年的洪灾,你可有听说冲毁了那两湖布政使的衙门?他既有胆量捞银子,自是有万全之策来应对呢。只是如今晋王一去,就断了他们的财路了,待晋王摸清他们的底细,再一道折子奏与御前,只怕胡崇安和江朝永的小命都难保了。”
阿栗点了点头,不无感叹地道:“晋王如今真是风头正劲啊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想起来去动工部?”
就这一句话提醒了丁璨。
“晋王身边近来是不是添了什么人手?”
阿栗摇头,“没有啊,还是先前那个贴身的护卫,不过他也只是负责晋王的安全至于是否添了旁的人,下面探子们并没有发现。”
丁璨却是不信。
从定州解围之事开始,再到刘显被杀,如今又突然插手干预工工部事务
晋王这数次出手,都是与魏王针锋相对,且每一次都是准确无误。
难道是晋王身边添了什么高深莫测的谋士,只是藏匿得太好,才没有被人发觉?
因为中午太热,便都各自在屋里吃的午饭,晚上却依旧都在厅堂里吃晚饭。
丁璨居上座,陆嘉月与丁钰一左一右分坐两边。
丁钰倒是吃得畅快。
丁璨不动声色地夹了一个粉蒸丸子放到陆嘉月手边的细瓷小碗里。
小丫头瘦了,因为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
他留心过,她每顿才吃小半碗米饭,几筷子素菜。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陆嘉月抬眸看他一眼,也是不动声色地把粉蒸丸子夹起来吃了。
丁璨心中一喜。
小丫头肯多吃点东西就好。
于是又夹了一块虾仁放过去。
陆嘉月也吃了。
丁璨又夹了一块用鸡蛋和肉馅做的鸳鸯肉放过去。
陆嘉月还没吃,丁钰就拿筷子指着桌上的一盘醋烧鱼叫了起来。
“二叔,我要吃鱼!”
丁璨瞄她一眼,“自己夹。”
丁钰也不生气,索性将那盘醋烧鱼直接挪到了自己面前。
“你陆妹妹都瘦了,你瞧瞧你,来住了这几天,脸都变圆了,还是少吃些吧,再长胖了,可就当真嫁不出去了。”丁璨不无担忧地看着自己的侄女。
这下可说到了丁钰的痛处,一下子脸都红了,正要向丁璨“发难”,外头小厮进来了。
“二爷,丹阳长公主又来了,车驾停在大门口,她正往这里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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