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璨终于得了解脱。

“你来陪她吧,我这会儿头晕沉沉的,怕是昨晚的酒劲儿又上来了我得先回去歇一歇了”

对丁钰说完,丁璨就捂着自己的额头,作一副欲醉未醉的模样,逃也似地快步出去了。

陆嘉月望着丁璨的背影,若有所思。

“谁让你喝那么多,看你下回还喝不喝了!”丁钰冲着门外喊了两句,扭过头来,拿手在陆嘉月眼前一晃,“瞧什么呢我二叔都和你说什么了?看你这样子,是没事儿啦?”

陆嘉月窘然一笑,低声道:“我原也没什么事呀。”

丁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没什么事?昨晚不知是谁哭得肝肠寸断呢。我就想不明白,不就是那丹阳长公主倒贴我二叔么,你至于吓得哭成那样?”

是啊,丹阳长公主本就是举动豪放,不拘一格的女子,更何况她痴缠丁璨数年,就算二人之间真有什么,也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自己真的是害怕,所以才哭的吗?

陆嘉月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的眼泪实在流得有些莫名其妙。

还有丁璨方才的举动

当真只是酒醉未醒,一时糊涂吗?

阿栗还在正堂里等着。

丁璨一进来,他就先观察着丁璨的神色。

不像先前那般冷淡了,眉目间似有几分喜色,可是眼神里又透着几分怅然

这位爷又是怎么了?

阿栗甚是头痛。

丁璨径直走进了书房,在紫檀大书案后面的四方靠背椅上坐了。

从陆嘉月住的小院出来,到这一路走回来,丁璨心里一直都在回想着方才的情景。

小丫头的样子,分明就是小女儿家对着心上人时才会有的娇羞模样啊

怎么自己一靠近,她就又害怕躲闪起来?

难道真是自己胡思乱想,小丫头只拿自己当长辈,而对自己并无男女之间的心意?

思来想去,种种疑问和猜测在脑子里搅成了一团,像打了个死结,怎么都解不开。

直到在这书房里坐下了,屋里供着冰,清凉的水气洇漫周身,才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安静了下来。

丁璨不禁一声笑叹。

当真是冤孽。

自发现对那小丫头动了心之后,自己的心情便开始起伏不定,一时如跌入谷底,一时又如飞上云天,反反复复,没个停歇。

而从前的淡定自持,是再不复存在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

阿栗挑起湘妃竹帘,正看见丁璨笑了笑。

于是忙道:“爷,晋王那边的消息”

丁璨看他一眼,拈起书案上的一把白玉折扇在手中拨弄,淡淡道:“他离京不过二十来日,就要到两湖了吗?倒是挺快啊魏王那边是什么动静?”

阿栗回道:“魏王那边早让人快马加鞭地赶在晋王前头往两湖去了,估计是急着给两湖布政使江朝永报信,另外还安排了人手,悄悄地缀在晋王一行人之后,只不知意欲何为。”

丁璨微微颌首,缓声道:“魏王这是做贼心虚了。户部每年百万两白花花的专项银子拨给工部,用来修筑两湖堤防,可是年年拨银子,年年修堤防,一到了雷雨季节,两湖却还是免不了遭遇洪灾工部可向来都是魏王的地盘,工部尚书胡崇安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这百万两银子究竟花到哪儿去了,也只有魏王心里清楚。这一回晋王突然插手工部的事,向圣上求了旨意,亲自前去两湖督总堤防之事,摆明了是要去揭魏王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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