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顾维安的目光里,带着一些期望的成分,他说:“原谅我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没有与你商量。”

“如今,咱们的生活是富足了,但眠崖村的百姓并没有”

“我知道。”墨白应下这些的时候,已经是很愧疚,“你心里面想的,与现在做出的决定,我是支持的。”

无论他是什么身份,他心里都有着他的理想与抱负。

顾维安拥着墨白,“白。你能这样想,真好。”

最好的感情,便是这样被所爱的人支持着。

“待会儿,回绝了那位路太太的意思,成吗?”

顾维安见墨白愿意理会他,决定乘胜追击。

“不成。”

她依旧背对着顾维安,他这一次倒是不敢随便猜,想到刚刚,自己应该是猜错了她的意思,他倒是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小白。方才我的心思,一直放在如何告诉你这件事上,所以就没有”

“我知道啦。”

顾维安瞧不到墨白的嘴形,只好掰过她的身子。

男人很少这般强硬,所以墨白看着顾维安的时候,他倒是有些尴尬。

“你还在生气吗?”

他问得是十二分的小心,她如今哪里还有什么气可以生!

墨白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生他的气。

顾维安立刻换了欣喜的神色,“小白。你这样真好。”

真好。

真好。

真好。

他一连串说起了如此多的话,她听得耳根发烫。

“路太太的舞会,回绝了成吗?”

话题又回到这里,墨白摇了摇头,“应好的事情,不成。”

答应别人的事情,就是要做到,如果做不到,那边不答应。

顾维安问哪些问题,担心自己是一方面,最大的担心就是怕舞会上有其他的男士盯着他的小白。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也不知道男人心里又再盘算着什么。

墨白拉着顾维安的手,“一起去嘛?”

撒娇的时候,习惯性的尾音,那声音足够酥化耳朵,只是这样美好的,顾维安听不到。

目光灼灼。

“好。”

如此,便可以抱着两个孩子,要那些肖想之辈,心里头能够有所畏惧。

舞会被定在了下午。

出不其然,老胡同口的那些单身男士,也被路太太应邀在列。

这曲子,倒是没放最流行的。

因为最近上面查的比较严格,所以,也便就是放弃了这些种种。

曲子很正,是泥湾南,不过倒是给那些爱玩的男士立了个下马威。

墨白瞧着自家男人在这群人当中,本身长相出众,加之抱着两个孩子,已然拔得头筹。

她捂着嘴巴,偷偷地傻乐着。

当然除了那些青年,来得老人也不少。

老胡同口住着的市民们,大都性子纯良,平时互帮互助,一幅和和美美的样子。

“小顾啊。”这场舞会,本来就是路太太办给墨白的,想着这段时间她实在是过于的劳累,也好让她轻松。

“孩子我来看着吧,你也别拘着,同小墨去舞池跳一跳吧。”

周围人本来就是过来陪衬。

他们吹着口哨,兴高采烈鼓掌道,“来一段!来一段!来一段!”

被人推搡到顾维安的面前,若是不来,倒也显得不好。

音乐被切换成国的浪漫曲调,墨白听过,但是叫什么名字,她却说不出来。

面红耳赤的顾维安被那几名男士推到墨白的面前,他也开始有些拘谨着。

“达令。”墨白伸出手,大大方方地邀请着顾维安,“你愿意跟我一起跳舞吗?”

若是没有失聪前,自然是愿意的。

请等待

可是想到藏西的父老乡亲,拿着上好的毛皮为他们做好衣裳,期待着平安的日子,顾维安便又不觉得害怕。

那叫嚣的大胡子,个子比顾维安还要高上一头,然而在对上顾维安凌厉的目光时,忽然有些怯弱。

大胡子甚至在心里嘀咕:真是个不要命的华国人。

刺刀轻轻一挥,划破了顾维安的胸膛,男人却对身后的战友们无声地摇头。

这是命令。

绝不能让对方留下把柄,他们绝不能先开第一仓。

喜马拉雅的白雪皑皑,阳光恍惚了男人的眸子。

伴随着隐忍的惊呼,他无悔着今日的决定。

只是,小白,我终究还是亏欠了我们的诺言。

他没办法,带她和孩子去黄河滩看落日,在香山的枫叶再次盛开的日子,那些瑰丽的美景,也无法再同小白一起观赏。

即便身临囹圄,顾维安也不愿让自己死后,再遭国的羞辱。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纵身跃进克节朗滚滚的河流。

鼻腔涌进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你相信命运吗?

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如此清晰地贯进顾维安的耳旁。

柏舟,为何过了数万年,经历了三世轮回,你仍旧不懂。

蛮荒战火,硝烟四起。

原来人在濒临之际,竟还可以看到如此神奇的景象。

一名浑身是火的人走到自己的面前,他提着刀,咄咄逼人:“你为何总是在伤她的心,无论去哪个世界,为何总要为了那狗屁的大义,弃她于不顾!”

她?

还未来得及惊呼。

画面忽转。

他的小白,披着长到了脚踝如瀑的长发,对着他扯着凄楚的笑容:“阿舟。如今轮回还未满,回去吧。”

是辽。

顾维安是水神柏舟。

墨白是花神星岚。

情缘蛮荒,却魂穿于此。

顾维安醒来的时候是在河岸。

小鱼儿幻化成人形,她说:“主人。幸好所有的河流皆是相通,而你本身就是水神,落水而自愈,实乃大幸。”

世间稀奇的事儿太多,那些由国大胡子兵给自己留下的伤疤,也因为得到灵泉的作用,得到了愈合。

“她来过吗?”

小鱼儿知道,顾维安嘴里的“她”定然是指墨白,于是摇了摇头,“是我自己做主,想着您定然不会让她担心,就没有把她送过来。”

看样子,墨白没有来,主人似乎挺难过的。

“要不,我把她给你送过来?”小鱼儿试探性地问。

“她还要照顾孩子,不用了。”

小白来这儿做什么。

这里的战事那么吃紧,他又怎么舍得她来跟自己一同吃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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