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清啊,此子我却见过,比你稍大两岁,性情亢直,才华横溢。当年黄太仆力劾权阉,意图振肃朝纲,却不想将自己陷入危境,我还曾建议黄大人,将此子送回南方避祸。唉,黄大人最终还是未逃过权阉残害,自尽于苏州狱中,此子被亲属藏匿于乡间,我与老师曾经探访,老师也曾教其经义之学。不想此子能做出如此雄文,可敬可佩,也令我心中甚是惊慌。”瞿式耜早在天启年间,便随东林党人一道,与魏忠贤对抗,并且和老师一起,因此被罢官免职,对于东林“后七君子”之一的黄遵素,熟得不能再熟了。“黄大人,你与此子同姓,瞿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可否将此子迎来钦州讲学,以此子之思想,我很担心他在浙江老家,会被人构陷,不得善终啊。”大明王朝文字狱很厉害,瞿式耜虽然能接受正统儒家经义民贵君轻的思想,可是也知道如果在现在的环境下,把这些东西直接说出来,可能会遭致杀头之罪。
他这么一提醒,倒让黄一苗吓了一跳,她为了帮哥哥发动思想启蒙运动,又不想欺世盗名,便将黄宗羲这篇文章拿出来,这等于是提前出版了人家可能还没写的文章。这文章立意雄伟,论证深刻,又不违背儒家正统思想,是反思君主专制最好的一篇文章,她没作多想便拿出来用。可是,这种文章一旦被人传出去,确实会让还在浙江的黄宗羲,陷入麻烦之中。一急之下,他急忙和尹之江说,“尹先生,尹先生,你快快想办法,把黄先生从浙江接过来,越快越好。若是被锦衣卫侦知此文,那可就麻烦了。”
“不行,不行,此子孤傲,又负父仇,不愿与人交往。且皇上登基,惩治权阉之时,曾言此子忠臣孤子,大加赞赏,你们就是与他说他可能会被逮捕惩治,他也未必会信。这样,我修书一封,力邀他来讲学,忠清,尔礼,你们未有官身,行动自由,便由你们亲自去请。你们年龄相仿,你们两是苏松青年才俊,名动江南,太冲乃浙江名望,东林后起之秀。你们两个,便以复社同志之宜相请,说之以岭南时事,他必能前来。”瞿式耜很明显,比谁都更了解黄宗羲,所以这样安排。
“瞿师有命,我们两人不敢不从。”顾炎武和归庄一起抱拳向瞿式耜说道。
“我也去,哈哈,听瞿师言来,此子才华,竟不下于忠清、尔礼两位兄弟,让我也心动啊,我要一起去见见此子。”傅鼎臣也跑过来说道。
“我也好想去见识一下他,不过最近广东多地发生疫情,我却走不开了,真遗憾!”黄一苗感慨道。
“苗苗你不能走,你还得把这两本卢梭的书,这套政治思想史,给大家讲清楚,给大家好好上好人民主权,共和国家的政治学课呢。”黄子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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