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水关的码头上,裴茳等一行人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接到了人。亲自护送裴老爷子来金陵的居然是陈家二房老太爷陈禳,随同而来的还有长兴侯府小侯爷郑怀石和一位温文儒雅的中年人。
当裴老爷子清矍的身影出现在船头时,裴茳急忙领着众人登上船去,纳头便拜:“祖父安好!”
跟在裴茳身后的绿珠、鲁重楼等人也一同拜在裴老爷子脚下:“老爷子安好!”
“好好好,都起来罢。”裴老爷子两眼湿润,双唇抖动,激动地扶起了孙子,上下打量了许久,才轻声说道,“又长高了些,也壮实了。很好,很好。”
他不关心孙子如今做了多大的官,封了什么爵位,他关心的就是孙子的身体是否康健,生活是否开心。
“祖父看起来倒是有些轻减了。”裴茳笑着道。
“我在陈氏庄园吃的好,养的好,哪里会清减?”裴老爷子摇了摇头,又问跟在裴茳身后跪拜的人,“这些人是?”
裴茳拉过绿珠,道:“这是孙儿的妾室,绿珠。绿珠,见过老爷子……”
绿珠听了,连忙又拜了下去:“奴家见过老爷子。”
裴老爷子一愣,孙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纳妾了?心中微微不喜。虽说孙子如今入了仕,有个妾室在身旁照顾起居也不算什么,这在当世豪门贵族之中是极其普通寻常的事。只是未曾娶妻,便先纳妾,对孙儿日后的婚姻之事便会有些阻碍,尤其是若是生了个庶子在前,家中未免会多生出许多事端出来。
裴茳看出裴老爷子好像不太高兴,连忙干咳一声,道:“祖父,绿珠在向您行礼。”
生米既已煮成熟饭,又能怎样,总不能将这位姑娘赶出门去。真要怪也怪不到这小姑娘头上,只能怪自己的孙子行为不端。
裴老爷子微叹一口气,瞪了一眼裴茳,亲自扶起了绿珠,温言道:“多亏你照顾青雀,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算是认可绿珠是裴茳妾室的身份了。绿珠眼睛一红,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哽咽道:“谢老爷子垂怜。能伺候小郎是奴家这辈子的福气,从没觉得辛苦。”
裴茳暗暗吁了一口气,又拉过鲁重楼、周财等人一一向老爷子介绍了。等老爷子见过礼之后,便让绿珠和周财扶了老爷子下船,自己却向另一边等待着的陈禳等人走过来,隔开几丈远便抱拳作揖行礼。
“泉翁、郑小侯爷……多谢二位不远千里护送我家老爷子进京。”
陈禳和郑怀石一同回礼,道:“青雀一入京城,便如鱼得水,扶摇直上,可喜可贺啊!”
裴茳摇头笑道:“皇恩浩荡,小子受之有愧。这也是多亏了泉翁的举荐和陈相公的提携。”
陈禳见裴茳居功不傲,又不忘陈氏,心里甚是熨贴。又互相寒暄客套几句之后,才拉过身旁的那位中年儒生介绍道:“青雀,这位是清翁的次子顾置,清翁近日有恙,顾氏之事由他作为代表。”
“顾世叔安好。”裴茳一听这人身份,心里已经有些估摸出陈禳等人来京的意图了。
天青玉酿的销量太好,各家在赚得盘满钵满之际,酿酒作坊里有股份的人齐聚京城,只能是来商量作坊扩产之事。
而且出于运输成本的考量,应该是想在金陵找地方另建一处酒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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