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客又正色曰:“逍遥九州,却无孔宣父之定所,岂不悲哉,哀哉……。一曲《猗兰》,道尽自古洎今,多少大贤戢鳞之苦!”
先生默然,俄而道:“然据老庄之说,是所谓‘贤者伏处大山嵁岩之下,而万乘之君忧栗乎庙堂之上’。大乱之世,张子一张利口,便可夺人城池,掠人土地,但到得最后,还不是灰溜溜地亡走魏国,白发渔樵而已。天下之事,世上之人,皆是异曲同工,殊途同归罢了。”
说至此处,先生轻拍少客之肩,曰:“少年气盛,势如引弓,乃是自然。及至少郎到得老夫这般强弩之末,便是有心无力,只能坐而论道啦……”。
窗扇外,隔溪几穗烟火渐起。
东邻西舍,鸡鸣人言杂喧。
二人默而不语,各有所思。童子亦不敢擅来递茶侵扰。
一辆小犊车伴着铜铃声于门外停下。湛卢忙去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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