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搅扰了。”
昨日那位少客已于门外等候,见到拎着青蛇嘻然而出的老者,他深深行了一礼。
“哦,是张少郎。”先生望见少客,冁然一笑。他紧走几步,将那条小青蛇沿别径放走,拍了拍手,对少客道:“张少郎,宿酒可醒否?青阳灼灼,你我再对饮几壶,岂不美哉?”
少客听之,莞尔而笑曰:“前辈乃酒仙,小子甘拜下风。杜康解忧,蜀茶清心。先生可否赏口茶喝?”
先生爽然一笑,便将少客迎入。
少客饮一口茶,问道:“先生神隐于此,怕是别有缘故。”先生道:“少郎玩笑耳……。拂去满身浊尘,闲时或谒名园曲沼,或访山僧野道,此身悠悠然一如凡间仙人,试问这份清闲,谁人可比?”少客笑曰:“此仙怕是谪仙。先生气度,并非一般俗类,奈何于此寄身藏形,老了松鹤高洁之身,荒废了匡扶天下的栋梁大才!”
“张少郎此言,老夫不解其意。”先生伸著夹食盘中菓点,顾左右而言他。少客又曰:“先生腰间所系,非中原之物。有市无价,万金难求。晚学曾记得……。”
不待少客将话讲完,先生便一面口中大嚼有声,一面在腰部窸窸摸索,未几,便听到“咣当”一响,那一面虎形玉器已被先生随意丢之于几案之上,“张少郎若心中喜爱,此刻便拿了去。老夫不是悭吝之人。”先生说道。
少客倒也不甚动容,只将杯中茶一饮而尽。道:“茶到酣处亦醉人。先生这里的茶,浑厚有力,啜之,尘风扑面,竟有几分辛辣之味。”
“张少郎真是个妙人,与这里,便是此村中仅有的那位老酸菜一般的私塾先生,倒有些……。啧啧……。”先生撇了撇嘴,摇头说道。
“然也。先生所言极是!”少客一拍大腿,接着先生的话说道:“初出茅庐之时,晚学也曾因一口不明所以,罗里吧嗦的官话,遭到烧饼铺里的老板一顿好说,说是什么若是每个来买烧饼的客人都像我这般喋喋不休,行礼作揖不止,那到得天黑,也不过卖出十张烧饼。而且,只怕那时,自己的老腰,也非累断了不可!”说完,少客便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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