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简陋的木屋中,一块看上去甚至有些腐朽的匾额正放在桌上,秦宣正一脸思忖地端详着这未知的东西。
通过昨天久违的梦境,无所事事的秦宣终于找到一件稍有意义的事情,于是便和梦中的秦初一样,从菜园中刨出了这看起来无甚出奇的匾额。
可无论秦宣怎么观察,也看不出它的神异之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处在这个元气难存之地,所以才这般寻常吧?
“静山庐……”秦宣暗自沉吟,这匾额看起来是挂在木屋门梁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埋进了菜园中。
在抱着这匾额枯坐了一个时辰之后,秦宣终于放弃了心中的幻想,自嘲地笑了笑,便起身把它挂到了木屋之前。
还别说,这块匾额一挂上去,外人看去还真有几分仙家隐修之地的神秘感。
“接下来该干什么?”秦宣望着挂好的匾额怔怔发呆,没了这意料之外的东西,他的生活会再次回归平静,每日只需满足腹中饥渴与困倦,其余的,只会被强制丢弃。
久违地,秦宣没有再去湖边,而是就那么席地而坐,面对面地望着那块匾额,希冀能从中看出什么能够打破这番令人麻木的平静的东西。
只可惜直到日落西山,匾额上的字体没入黑暗,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唔。”腹中的饥饿驱使着秦宣机械地挖来野菜,粗略地炒制吃完之后,黑暗中的秦宣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迷茫感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秦宣躺到了木板床上,头一次满怀希冀地期望再次进入秦初的诡谲梦境之中,可惜等到再次艳阳高照,秦宣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确定自己没有进入梦境之后,他颓然地垂下了手,任凭脸上的掌印泛红,眼眶之中的麻木再次浮现。
又是一个月后。
静山,实在是山如其名,别说鸟鸣,连风声都没有,秦宣终于发现了,让他逐渐麻木的不仅是消失的元气,还应该加上消失的声音。
所有的声音都是因他而起,因他而落,外界天地山河没有与他有任何的交互,他在这里孤独地就像创造声音的神,没有他,就没有声音。
可惜等他隐隐明悟这一点时,发现连他自己也越来越难张口,他沉寂,天地也沉寂,他和周围的一切就像生死相交的战友,无需言语,即可明了心意。
一个月前,他还偶尔有力气时不时对着无声旋转的湖泊说说话,还偶尔会有心情期待一下今天的睡眠会不会进入秦初的梦境,给他带来点新鲜的东西。
可一个月后,他甚至连挖野菜时,做菜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放轻动作,似乎任何一点声音都会打破这片天地的规整平衡,让它变得……不再完美。
然而在秦宣被关入静山两个月后的夜晚,秦宣的身体内部,忽然传来了一阵刺痒甚至有些痛楚的感觉。
感官早已有些麻木的他几乎快忘记了这些痛楚是从他周身各处的经脉传来的,迟钝的他甚至开始渐渐习惯起这种痛楚,就要继续麻木下去。
可显然,这种痛苦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还有愈演愈烈,不断加强的意思,这种感觉,足足持续了三天。
“痛!”秦宣渐趋麻木的感官终于被不断加强的痛感给彻底激活,一片黑暗之中,他面容扭曲,终于呻吟出声。
冰冷的刺痛在不断蔓延,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渗入到血脉之中,再逐渐上泵到心脏之中,仿佛身体内部在经历一场寒冬。
“唔!”痛楚与冰冷让秦宣下意识地改变姿态扭曲身形以期通过外部的痛楚抵消那几欲令人发狂的感觉。
只可惜全都收效甚微,直到他下意识地摆出了他以前早就熟练了的五心向天式,他才有种隐约放松点了些的感觉。
脑海中原本是麻木现在是痛楚的秦宣现在已经无法再多去思考什么,只是遵从生物那趋利避害的本能,一直枯坐着,像一个石像。
……
“……事情就是这样。”清心居后的茶园中,正独自斟酌的陈丞正一脸恬淡,出尘若仙,他身旁一位四云长老面色肃然,正说着什么。
“有趣”陈丞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眼眸中闪过思索之色,想他堂堂清心观实际的掌控者,居然一直不知道原来静山菜园之中还藏着一块奇异的牌匾,一直不知道原来静山的那间木屋,名字是静山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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