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在钰山大营住宿和处理公务的地方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儿。
这是指挥使薛知涛为讨好他这位后起之秀,而专门给他安排的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这个院子虽然不像薛知涛所在的那个院子位于整个中营的中心位置,这个院子位置偏僻了一些,但这里的规模并不算小。
这里有点儿像北方的四合院,几间房屋环抱而成的一个小院子。院子当中花红柳绿,绿柳成荫,非常的静谧。住在这里,绝对是非常舒适的享受。
此时,在柳青用来处理政务的书房之中,钰山大营车马队马军副使王若庆躬身站在柳青身前,低头哈腰地说道:“柳大人天生睿智,卓尔不群,真乃少年才俊。我等能在柳大人手下当差,真是三生有幸。”
柳青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双目微闭,非常惬意地享受着别人拍马屁时带来的愉悦。
见上官闭目不答,王若庆也不好将自己已经拍起来的马屁戛然而止。可是再拍下去,口干舌燥那是小事儿,头脑中那些用来恭维奉迎的好听话已经快说完了。再拍下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知不觉中,他的额头浸出了汗水。
柳青见对方略显窘态,心道:让你小子再拍,使劲儿的拍,我看你能拍到何年何月。
柳青有意拉拢王若庆,并不想让他太过难堪。在王若庆黔驴技穷、江郎才尽的时候,柳青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对眼前的王若庆说道:“王大哥不必客气,你我既在同一个军营共事,那我们就是生死相依的兄弟。不必说那么多客套的话,反而显得有些生分。我现在虽然兼任马军使,不过,我平时的事儿太多,车马队往各个军营送粮送辎重的差事事无巨细,纷繁复杂,我怕我顾不过来,所以车马队还得仰仗老兄你来管。不如这样,往各个军营送军粮辎重的事儿,完全由你来管。怎么送,如何送,先送哪儿后送哪儿,或者由谁去送,完全由你一人说了算,我绝不插手。不过我听说,在睦州那边还有一个军营需要我们这里不时地接济。通往睦洲的道路崎岖,狭窄难行。所以,往那儿送粮草辎重的苦差还是由本官亲自来吧,你只需给我五辆车马,再找五个靠得住的弟兄跟着我即可。”
柳青的话一出口,一向聪明机灵,眼皮子活泛的王若庆立时就猜出了柳青的意图。睦州那边的确有一个军营,不过那个军营的人数并不多,钰山大营的车马队每年往那儿送不了几次粮草辎重。现在柳青表示自己要亲自往那里送粮草,很明显,这位新任上官要用军营的车马夹带一些私货了。
王若庆立刻点头说道:“睦州那边的粮草辎重若由大人亲自押运,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儿了。大人的提议卑职绝无异议。卑职这就去选五辆马车然后再找五名忠厚可靠的弟兄,让他们今后听从大人差遣便是。
在睦州城北约六十里的地方有一条横亘东西的河流。河流两边遍植梅树,每年到了梅子挂果的季节,梅子的清香香飘四溢,布满整条河流。所以,人们便为这条河起了一个名字,梅河。
梅河的河面并不算宽,河水却有些湍急。若想摆渡过河,驾船的船夫,若不是一个好把式,那么船儿在河面之上就会左转右弯地来回的打转转,小半天的时间都未必能度得过去。
后来,官府在一段比较狭窄的河道之上架了一座石桥,从此天堑变通途,人们摆脱了摆渡之苦。
不过石桥刚刚架好,不知从哪个衙门里冒出来几个官差,在桥头搭了一个窝棚,搬了一张桌子,拖了几张凳子,堂而皇之的坐在桥头,向过往的行人收取过桥的费用。
费用怎么收也是看人下菜碟儿,富人来了就多收点,穷人来了就少收点。纵然那身无分文赤着泥脚板子的农夫或者上山砍柴的樵夫打这儿路过,也得从他的手上弄两棵青苗或者抽两根木柴,总之雁过拔毛,纵然飞过一只苍蝇,也得揪下它一只翅膀来。
今日一名衙差如往日一样,坐在桥头,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盯着过往的行人。突然,他发现一位穿着布衣的年轻人挤在人群之中想蒙混过关。衙差立马两眼放光,站起身来上前几步一把揪住了那个年轻人的衣袖,说道:“说你呢,还往前走什么?你的过桥费呢?不交钱就想从大爷那儿过,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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