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宁一连好几日都没有看见沈殷了,更不要说向他询问秦思的踪迹。

心里的不安与惶恐一天天地扩大,有心想要问寻常间和沈殷交好的人,好不容易逮到,一个个不是三缄其口,就是百般不耐。

大庭广众之下,她落得又是尴尬,又是疑惑。她自是不会当成是玉玲珑的主意,虽然玉玲珑不喜她,甚至时时想要联合学馆的人孤立她,但是旁人却总并不会听命于她。

她一直暗暗知晓原因。

这些人说不上与她多亲切,可都是常同沈殷来往过密,大概都是看着沈殷对她的情谊总并不会冷落了她。

而现在……

是沈殷有意要疏远她吗?

她擦了擦鬓角的汗水,高强度练习后身体的疲软与匮乏让她落单地在后面慢慢走着,前方一阵喧闹声。她停下脚步,便看见左护法正甩开一众属下大步往西侧走去,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似乎其中一位堂主模样的站出来说了些什么,于是各自又纷纷离开。

左护法性子阴冷,听教门里说是江湖名家出身,也不知是为教主做了什么事,一进入魔教便得护法之位。魔教的地位可以说是全由底下厮杀拼了性命而来,自然有许多人不服,可全部都被翼蛇收拾掉了,而教主则对此全然默许。

他们那样高度的人,也会有排挤吧。

她默默想着,却瞥见一熟悉的身影从余光中匆匆掠过。

“沈殷……”话还未喊出,少年早已走远。

但去的方向正是左护法去的方向!

她心中一凛,她想起吴老七的死,又想起那日少年被打得侧着脸流血的嘴角。慌乱恐惧就这样油然升起,她辨别不出自己该是怎样的心情,直接拔腿跟随着跑去。

气喘吁吁地跟到了西侧尽头。

四周除了废弃的宅院,就是干枯死的树木,一片空荡荡的。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半弯腰撑着膝盖,站在中央,眼神四处张望着,没看见一个人影。

她嗓子火辣辣的,干疼的厉害。

可是一想到左护法被杀死,她又忍不住想哭。

她不知道是哪里犯了错,从小拉扯到的孩子,她尽力保护好的孩子,有一天却瞒着她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魔头。

她无法去想象这种可能。

在她的心里,他还一直是那个躺在地上,绝望唤着好疼、需要被人照顾的男童!

“左护法——”

她嘶哑着声音,颤巍巍地唤着。

“左护法,你在哪儿?”声音已有了哽咽,她已经认定左护法被杀死了。眼泪几乎不受控制地流出,她胡乱抹了两把,却越抹越多。身体的疲惫,与心中的感伤让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我不知道原来你和左护法之间关系这样好。”少年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站在泪眼婆娑的她的面前,俯下身子,用食指划去她脸上的一滴泪,看也未看她一眼,就那样注视着指腹的湿润,声音轻柔,“除了我,你还从未为其他人哭得这么厉害呢。”

“阿殷。左护法呢?”她扯着他的袖子追问到,“他……死了吗?”

“死了?”他重复着,将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古怪地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会觉得他死了?”

“我……”她皱着眉,咬着唇,满心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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