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山庄中,杨庄主、倪裳、还有另外一个心腹谋士听着派出去的属下汇报着收集到的情况。

杨庄主为没有能一箭毙了慕容浚、王猛扼腕长叹的时候倪裳已经从属下所搜集的情报中推断出慕容浚、邱元康、王猛三人与木云萱的关系非同一般了。这四人与她,与山庄都有着巨大的仇怨纠葛,此番定要一网打尽才好。

“干爹莫急,幸而他们收了手没有打草惊蛇。他们几人尚且还在洛浥,我们还有时间从长计议。”

“话虽如此,只是这次没有成功,下次再想把他们悄悄的解决了何其容易?”杨庄主担忧说道。

“卫河河堤的修建已经按部就班,肠痢也得到了控制,慕容浚一行人恐怕马上就要回京复命了。干爹就真的忍心放他回京?我逍遥山庄在朝堂、江湖中之所以深藏不露这么多年,靠的就是滴水不漏的行事作风。一旦慕容浚几人在河洛的地面上发生了什么不测,以燕帝的脾气心性定然要拿王猛问罪的,到时候他自顾不暇,哪里还会找山庄的麻烦?”倪裳一边分析一边循循善诱。

此一石二鸟之计,既解决了慕容浚,又能将王猛拉下马,杨庄主与谋士都觉得可行。于是集结人马,枕戈待旦,暗中伺机而动。

河洛多银杏,不管是洛浥城中还是卫河两岸都有很多的银杏林。银杏树生长缓慢,寿命极长,是树中的老寿星。从栽种到结银杏果通常要十几年二十年的时间,四十年后才能大量结果。所以人们又叫它“公孙树”,有“公种而孙得食”的含义。

洛浥城外的银杏树高大挺拔,枝繁叶茂,开满了嫩黄色的球花,灰褐色的树根粗糙纵列在地面上,蜿蜿蜒蜒,像记忆一般的延伸。木云萱数着树根上留下的一圈圈年轮,十五年了,不知道龙城外那片树林中的银杏树是否也如此郁郁成林?

幼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无论何时想起都会惊出一身冷汗。这么多年过去了,儿时的记忆渐渐模糊,唯有那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若不是刻骨铭心,又怎么会像烙印一样深深的刻到了骨子里。

木云萱一时走神,突然被拱起的树根绊了一下,将倒之时突然被人稳稳的扶住。定睛一看,却是让自己国破家亡的仇人的儿子。快速的推开慕容浚的手,冷冷的道了句:“多谢。”

慕容浚脸色煞白,被推开的手孤独停在半空中片刻才默默收到自己身边。

“见过灵王殿下。灵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须臾片刻,木云萱已经调好了心绪,十分恭敬礼貌的问候道。

慕容浚呵呵干笑两声,“本王路过这里,见这片银杏林枝叶茂盛,繁花片片。能开花的银杏树必然年代久远,所以进来寻找有无可雕刻之木。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木姑娘。”

木云萱见他手中拿着一块三寸大小的黄色银杏木,想到他送给自己的肖像雕刻,不禁夸赞道:“殿下手中的这块木材色泽莹润,纹理紧密,质地细软,当是雕刻中的上品。殿下不仅有高超的雕刻手艺,还能识别木材,真是多才多艺啊!”

虽是夸赞之言,但慕容浚却听不到半点亲和之意。

“我并不擅雕刻!”慕容浚辩解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能辨别木材?你可知道我为何去雕刻这些木材?你可知道......”慕容浚看着手上的茧子有些凝噎。

“殿下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殿下慢找,我先走了。”

“木云萱!你站住。”慕容浚突然有些疯狂的拉住了木云萱吼道。

羸弱的手臂被人紧紧的抓得作痛,“放手!”木云萱厉声呵斥着挣开钳制,刚走出两步又被那只大手拉住,挣扎之间,突然被他扯掉了发髻上的锦带,一头青丝瞬间如瀑倾泻下来。那是具有特殊意义的发带!如果刚才是有三分怒意的话,此时已经暴涨到了九分。可他是灵王殿下,她要利用的对象,不能翻脸,要冷静理智。压制住九分的怒意恭敬的质问道:“灵王殿下到底要做什么?”

慕容浚被一头散落的青丝弄得不知所措,手中的锦带随风飘落,不想刚才太过用力弄坏了!连忙捡起来一叠声道着对不起。

两人心绪都在起伏不安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飞来了一双冷箭已经来到身旁,还好一个飞影横空出现,哐当两声更改了飞箭的路线,深深地射到了一旁的银杏树上。

“何人在此偷袭?”飞羽一声怒喝。

突然百步开外的地方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飞羽一个翻身闻声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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