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泽明画得不错,可没有卖高价,没有名气的人就没有名画。一篓子画赚了十几两银子,他已经心满意足。

此后两个月,他隔三差五就托秦盼玉卖画,加起来赚了倒有一百三十几两银子,有了银子心里总算踏实了。

不过熊泽明觉得不够,因为他想送沐落幽一件礼物,所以仍醉心于画,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只是闲暇时打坐练练寒焰焚心决。

这天,熊泽明早早起床,来到秦盼玉房间外,想问问女孩子通常都会喜欢什么礼物,他实在没什么经验。

秦盼玉开了门,走进房间,空气中弥漫着烟雾,定眼看时,才看到窗边有三个灵位,灵位前插着香。

“是卖画吗?”秦盼玉知道熊泽明的来意,因为后者这几次找她都为同一件事。

熊泽明点点头,他发现秦盼玉眼睛红红的,但却没有多问,他不喜欢窥探别人的隐私,就算是有人找他倾诉也一样。

“我晚些再来吧。”熊泽明的问题这种场合不合适问。

“不用,我也有事和你说。”秦盼玉脸色极为憔悴,已经好一段时间,但熊泽明醉心于画,一直没有观察到。

熊泽明点点头,坐在桌边,神情有点不自在,他是一个连自己都不会安慰的人,所以也安慰不了别人,好在秦盼玉不需要安慰。

“这是你的玉佩,物归原主。”秦盼玉取出玉佩再说话,熊泽明疑惑且意外。

“这玉佩留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你拿着吧。”护身玉是沐落幽转送给秦盼玉的,熊泽明不想收回。

两人眼神对视了一瞬间,秦盼玉点点头,把玉佩放回,叹了一口气。

“再有半个月就到了我和沐妹妹约定的时间,地点是城门东的诵离亭,你到那里等她便可。这里有个包袱要让你替我保管。”秦盼玉说得很自然,熊泽明却听得心里不安。

“秦姑娘,你不和我们一起走?”熊泽明问道。

“你们先走,我随后便能赶到。”秦盼玉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这是说谎的一大特征。

“秦姑娘,有什么我能帮助的吗?”熊泽明知道秦盼玉心里藏着事,所以问得很直接。

“不用了,对了,我得告诉你,沐妹妹已经心有所属了,你若执意,可得有些表现才好,秦盼玉芳龄二十,比熊泽明大了三岁,此时就像一个姐姐一样。

闻言,熊泽明恍然,他心里早就有猜想,现在猜想成了真,他却有点接受不了。想起沐落幽随身携带的木梳,只能望而却步。

接下来秦盼玉还说了不少,但熊泽明只是不时点头,听了个大概。

回到自己的房间,熊泽明心情很糟糕,提笔画了几支含苞的菊花,心情更差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熊泽明总算能清醒些,他想到自己不为圣天教做事,得不到解药,剩下的时间不过几个月,终于释然了不少。

这时,他猛的一顿,突然想起秦盼玉,起身再去她的房间,房里却没了人,连窗边的灵位也没了。

此时再回想起秦盼玉的话,就好像遗言,越想越不妙。

跑出客栈,熊泽明直奔城南钱庄,他还不知道秦盼玉的故事,可当日秦盼玉办做哑巴暗杀商队苦力的情形还历历在目,所以这一点不难猜测。

来到城南钱庄,熊泽明没有直接闯进去,以免坏了秦盼玉的事。

钱庄旁边有一座酒楼,熊泽明转身上了三楼,此时不是饭点,所以人不太多,他很容易就在窗边找到桌子坐下。

从窗口可以俯视钱庄,熊泽明发现,钱庄由一个四合院组成,除了前后两门,全是墙壁,墙壁四五丈,寻常人爬不上去。

在钱庄的左边,有一颗树,树一直延伸到院子里,这个地方熊泽明特别留意了一下,他觉得不久后可以看到秦盼玉的身影。

到了傍晚,熊泽明还坐在三楼,觉得自己搞错了,从开始的满怀自信变成了担心,可要是猜错了,秦盼玉又去了哪里?

除了城南钱庄熊泽明想不到别的地方,所以他固执的等着,他觉得秦盼玉要夜里才会动手,之前三人一起为圣天教执行过多次任务,大多数是晚上。

酒楼快打烊了,客人越来越少,三楼更是空无一人,店里的跑堂上来看过他几次,以为他醉倒了。

“这位公子,我们店里快打烊了,你若是有兴致,可明日再来。”跑堂的说得很委婉,很有经验,因为有许多客人脾气不好,何况,熊泽明腰间配着一把弯刀。

找不到赖着不走的理由,熊泽明只好下楼,此时街上行人也变得稀少,再逗留下去会很显眼。

离开之前,熊泽明决定绕到钱庄外那棵树边,如果仍不见秦盼玉就回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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