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雁在此谢过王爷!”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尽量叫我名字,是鸢。”

武孙雁轻轻地说道:“是鸢。”

胤冀正从偏道过来吃酒,刚好步行至树丛后,恰听得有人议论,便停下脚步,示意撞在他背上的太监别出声,就在那花草树丛后静静偷听。

“皇上是脱平王的表侄,由他去迎亲也在合情理,但他毕竟是天子,天子代为迎亲,脱平王之举显然逾越了君臣纲常。”

“你如此说来便是不知其中的缘由,你可还记得武将军中鼠毒差点暴毙,是脱平王舍生忘死陪同皇上去大漠中求来仙方,武将军才得以活命。”

“武将军孤身闯入敌国,九死一生营救出跃殿下,如此功绩,怎么样也要记上脱平王一功。与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说到底,还是武将军让皇上欠了脱平王一个人情。但是,我仍然有一事想不明白,按理说脱平王对武将军有救命之恩,武将军将武孙雁救出虎穴,还认作义妹,并赐武姓,当为有恩,后武孙雁与脱平王喜结连理,武将军当为上宾,为何今日不见武将军?”

“听你如此说来,好像是有些怪,可能武将军作为新王妃的娘家人不好陪同,故而未来此。”

胤冀径自步入上座,面色平静,内心却好似开封的酒壶,思绪外飘。

曹公公瞧出了端倪,将太监支到偏僻处一番细问,才得知皇上游神的缘故。曹公公便静静地回到永帝身旁精心服侍。

永帝坐在太后身旁,太后突然问起:“皇帝,哀家听说跃儿天天都在习武,小小身板怎么受得了?再说,皇帝有那么多兵将,但是又有多少子嗣能够为皇帝分担国事?跃儿习武,耽误了文治之学,这才是真正的损失呢!”

太后口齿清晰,语重心长。胤冀自知瞒不过太后,便恳言:“回禀母后,皇子文治武德是历来养育的典范,皇子不仅要知文,也不能忽视了习武,射箭、骑马、练剑,都可让皇子在历练中学到吃苦耐劳之美德,又有强身健体之功效,跃儿习武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至于母后所担忧的替朕分担国事,儿臣认为根本不必要担心。”

太后还想分辩:“你说的哀家都懂,可是皇帝,你就只有区区几个皇子,要多开枝散叶的才好。”

永帝不着情绪地说道:“儿臣明白。”淡淡的口吻叫人猜不透。

胤冀喝了两口酒便匆匆告别。

太后望着胤冀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皇帝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明白。”随后挥了挥衣袖说道,“阿钟啊,皇帝都走了,我们也回吧。”

常年贴身伺候太后的钟嬷嬷,弯腰缓缓说道:“是。皇帝是个沉得住气的明理人,自然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太后不必整日忧心。”

松弛的面部依然可见年轻时候较好的容颜,樱桃红膏映衬着耐看的妆容,太后挑着细长的金指套,问道:“你说皇帝心里是不是还装着那个人?”

“多少还是装着的吧,不然不会冒死去找仙方,更不会因此将皇后幽禁。”

“都是三十开外的人了,还能擦出什么火花,不过是咱们皇帝复国打仗得靠她,所以才要让她活。”

钟嬷嬷默默垂下了眼帘,搀扶太后坐进了轿子。

起轿间还听到太后幽言:“你们说这样的女人能用来生娃吗?连生的出都难说,唉......”

“太后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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