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月隐藏在层层的云后,不肯再泄漏半丝清辉,薄薄风冷雾飘飘渺渺,深夜寂寂,不时传来几声虫鸣。

摇曳的烛光跳动着,微弱的照亮了步卿舞不安的睡眠,她依旧陷在噩梦之中,无法自拔。

在步卿舞被投入青铜鼎的瞬间,极度的悲伤、愤怒和屈辱冲击着她的灵魂,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这短短的一生竟然是为别人做药引而悲惨结。

“嘭”的一声更笨,鼎盖合上,步卿舞也缓缓落入鼎底,很快,一股强烈的灼热气息包围着步卿舞,让她难以呼吸,渐渐的,步卿舞身体承受不住昏厥过去,而她的灵魂却无比的清醒。虽然此刻她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融化,而她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的身体融化成一滩晶莹剔透的水状液体,缓缓的流向鼎中的药材中。

几个呼吸之后,步卿舞忽然感觉那种灼热和窒息感消失了,难道是回光返照,她缓缓的睁开眼睛,低头看到鼎底正的药浸润在一滩莹白色的液体中,那是她的身体所化。

她的身体被融化,那她现在是,步卿舞这才反应过来查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成透明状漂浮在鼎中,难道这就是我的灵魂,没想到我的灵魂在我死后竟然还能有幸目睹我的死亡过程,真是讽刺。

想用我的肉身做引炼药,没那么容易,鼎内缭绕的雾气像是感受到了步卿舞的愤怒,争抢着想鼎口冲去,冲撞的鼎盖和鼎身碰撞的砰砰响,而青铜鼎也达到了极限,再不受控制的旋转飞起,最终,“嘭”的一声爆裂开来,而这一切的策划者,也都在这一声爆裂之中葬身火海。

步卿舞的灵魂,像是解脱了束缚,在月亮清辉的引导下,轻盈的缓缓升起,“我现在应该算是鬼了吧。”步卿舞嘲讽着,也有一丝释然,不自觉嘴角扯出一个弧度。

忽然间,画面一转,步卿舞耳边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

“怎么样,生了没有,是男是女。”接着一个苍老的男声传来。

“不好了,不好了,断...断气了。”一个老妇人慌慌张张的回答。

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外,有人掀开门帘而入,进来的是一个花发老者,穿着一身褐色短衫,银灰色的胡须杂乱的翘着。

进来后一眼看到桌上碗里的药汁未动:“我让你喂的药没喂?”

接着一把抓起步卿舞的手腕,将中指、食指、无名指探到腕脉处。

老妇人此时还陷在慌乱之中:“老身是想听从您的吩咐给姑娘喝药,可奈何这姑娘口齿紧闭,汤药灌不进去呀。”老者生气的瞪了那老妇一眼,未做答话。

“老身一早就跟你说了,老身也只是给家中牲口接生过,却哪里知道怎么给人接生啊,况且今个还是中元节,鬼节生子本就不吉利,现在到好,落得个母子双亡,哎呦喂~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晦气事。”老妇人断断续续哭泣道,竟然眼角也流出了几滴眼泪。

“闭嘴,老子先前说过了,出了事不怪你,你走吧。”老者有些不耐烦,从怀中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眼睛都没抬,向老妇人抛了过去。

老妇人接了银子,道了声谢,赶紧飞一般的走人,这个地方她是多一刻也不想待。

老者探着步卿舞的手腕,脉搏没有一丝跳动,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本欲救你性命,奈何天要收回,刚要挪开手指,却忽然感受到脉搏似有若无的轻微跳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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