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问齐容:要不要找人去将那不知天高地厚地给拽回来管束管束?
齐容却想起来白日里魏大太太来她屋里坐的时候,说得那番话来。
表面上是教儿媳如何安胎养身,内里却是在提醒齐容:既然自己身子重不能服侍夫君,何必要将夫君强行拴在自己屋里,倒不如学那些个贤德的女子,将夫君交给身边的人照顾,只要是照顾得好,又何必去计较,没得再冠上个悍妒的名声,岂不是要让夫家都跟着没脸。
当初魏弘想要娶她的时候,魏大太太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想着法子不想让这门亲事成,只一心盘算着将自己娘家的人姑娘娶进门来。
若非魏家老太太和大老爷的支持,只怕她和魏弘的亲事还要再坎坷不少。
魏弘求亲的时候有感而发,当着两家上下的面诅咒发誓日后绝不纳妾,此生唯有齐容一妻。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称赞他是个有情义之人,可话传到了魏大太太耳朵里,就成了齐容霸占夫君,蛮横善妒的不是了。
齐容在心底叹了口气。
看如今这情势,她想要讨魏大太太这个婆母的欢心,只怕要比登天还难。
既然如此,为保家中安宁,不影响魏弘的举业,还是暂且避开魏大太太的锋芒好了。
她吩咐那个婆子不必再去理会那新来的女子,由着她折腾去。
反正魏弘的书房不是那么好进去的,她若是能将自己留下,那可就是真有几分本事了。
怕只怕
正好小厨房里送来了进补的汤,齐容便让人盛了一碗放放凉。
可还没等汤温良,就有小丫鬟笑眯眯地进来传信:那位若茵姑娘献媚不成,被大爷从书房里撵出来了。
“听在院里打扫的小厮说,大爷将她撵出来之前将她狠狠地骂了一顿,好像还摔了什么东西,那若茵姑娘出来的时候哭得脸上的妆容都要花了,很是惨呢!”
房里的几个丫头婆子闻言都忍不住幸灾乐祸。
齐容倒是没什么神色变化,只悠悠然地喝了那一碗已经温凉的汤,又吩咐了一个婆子去将小厨房里做的糕饼挑一盘送去给魏弘,自己便拿着一卷书到廊下晒太阳去了。
苏湛一连去了多日,但关于苏家的讯息却一刻没落地往他耳朵里传,等手头上的事情办妥当了,他便把不停蹄地折返回来,倒是比走时预计的还早了一天半到家。
齐宸从听说五爷要回来了,就赶紧差人去准备热水给他沐浴洗尘,又备了些吃食。因想着苏湛回来,肯定是要陪着苏老夫人用饭的,齐宸便只让人准备了一些瓜果糕饼给苏湛垫饥,等那边苏湛一踏进大门,这边糕饼就上笼屉开始蒸,务必让他吃到最新鲜合宜的那口。
苏湛从前也是时常出门办事,每每回来也是要沐浴更衣,吃几口糕饼后就去给母亲请安。从前这些事都是院里的嬷嬷来忙活,如今换了人来打理,虽说是同样的流程,但总感觉哪里有些不一样。
沐浴的房里不知何时多了几盆芝兰香草,香气清雅怡人,闻之倾心。
待沐浴完换上新的衣袍,闻着那袍子上一贯的熏香气,竟觉得不如那幽幽的兰花香气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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