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泽眼疾手快,一把将赵舒拦下∶“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赵舒没练过武,被林未泽压制得死死的。他眼睁睁看着长夕反手用剑抵住背后的线,勉强找到了一个位置站定。长夕知道这样绕来绕去除了耗费体力没有半分意义,她踩着线逮住机会就向上走,纠缠了一刻钟,还是没能完全走到最顶上,只是长夕明显看着有些体力不支,手上的动作也有些慢了。赵舒这厢是急的不行,他甚至央求林未泽∶“这位兄台,你去跟那位老人家说说,停下来吧。”

林未泽扫了他一眼∶“没事,她撑得下去。”

赵舒手被林未泽扣着,肩被他压着,真是毫无办法,就差哭着哀求了。只见长夕好容易快要到顶了,脚下的线突然没了实线,她心下一慌,踩住一根虚线,眼见着整个人就要一头栽下。

赵舒几乎快昏过去了。

长夕没有赵舒那么慌张,她踩住一块石头的边沿,却不料石头连边沿都打磨得十分光滑,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长夕脚一滑,眼看着就要被巨兽当成小点心吞了。

赵舒这下子是彻底瘫软在地,林未泽只顾着看长夕,也被他拉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刘子安停了千机,长夕摔在网子上,溅了一身水。

林未泽也顾不得起身,眉头先皱了老高∶“啧,我的衣服。”

长夕湿淋淋地从水里爬上来,才看见林未泽和赵舒都坐在了地上,前者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而后者几乎是面无人色,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长夕觉得有些歉疚∶“真是不好意思,让赵公子受惊了。”

林未泽扶着赵舒站起来,狠狠瞪了一眼长夕∶“这就完了?我的衣服怎么算?”

长夕自在地笑笑∶“我拿回去给师兄洗干净就是了,大不了赔师兄一身新的。”

“你陪我一身新的,让我现在穿成这个样子回去?”

长夕向着刘子安讨好地笑笑∶“这不是还有太师叔在嘛。”

刘子安连连摆手∶“我比未泽矮了这些,我的衣服怕是不成。不如这样吧,我去相逢楼给未泽拿一身来,顺便也给长夕稍一身来。”

刘子安这么一说,林未泽便觉得不好意思了∶“您是太师叔,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赵舒现在腿软得站都站不住,更别提走回去拿衣服了。眼见着天就要黑了,长夕把心一横∶“我回去拿。”

林未泽紧紧衣服∶“算了,就这样回去吧。”

长夕极力辩解∶“我可以的!”

林未泽低头看了一眼∶“你先看看你的鞋再说吧。”

长夕低头一看,她的鞋底子都快透了,且还浸了水,她才走了两步,鞋底就彻底透了气,长夕被几个石子硌的龇牙咧嘴,真是举步维艰。

林未泽蹲下身子∶“上来吧。”

长夕更愿意选赵舒,只是赵舒现在脸色惨白,自己走个路都勉强,更别说背她了。长夕只好脸上看起来不情不愿,心里却有些暗喜地上了林未泽的后背。

这一路过去,不少弟子都看到赵公子游魂似的飘着,长夕师姐浑身湿透地趴在林师兄的后背,长夕一转头,就看见几个刚才还在问好的弟子正在背后窃窃私语。长夕只觉得头大,明天不知道又有什么流言要传出来了。

“师姐,这几个李子肯定很甜,我刚才摘的,拿来给师姐。”

莫青衣笑着咬了一口,露出一个俏丽的笑容,赵越只觉得自己七魂五魄都要给吸走了。

“果然好甜,谢谢赵师弟这么有心。”

赵越还是个青涩少年,被莫青衣这么一夸,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烫∶“没什么,师姐喜欢就好。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

出了金风楼,赵越心里像是喝了蜜。

长夕穿着一身湿衣服,又吹了晚上的凉风,刚到玉露楼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几个侍女又是拿衣服又是烧热水,忙的不亦乐乎。

“师妹这里人仰马翻的,我们就先回去了。”

长夕也不做挽留。赵舒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便跟着林未泽一同回去了。

两人直到出了玉露楼都没说半句话,赵舒觉得有些不自在,便没话找话∶“林公子和长夕认识多久了?”

林未泽不为所动∶“不记得了,十几年了吧。”

“今天实在没想到,林公子和长夕的身手都这么好。”

“算不上好,还是让千机给卡住了。不过我到挺佩服赵公子,我和长夕认识十几年,不及长夕和赵公子认识几个月。”

赵舒一下就听出了林未泽这句话隐有锋芒,他落落一笑∶“长夕还是与林公子亲近些,自家师兄妹,自然比我这个外人好得多。”

“家父过两天还要派遣我和长夕出去,要是有幸能路过河源镇,一定要去赵公子家拜会。”

一听到长夕要和林未泽出去,再想想之前长夕对林未泽不自在的神色,赵舒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面上依旧是和善的微笑∶“到时我定当好好招待林公子和长夕。”

林未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抖了抖被长夕沾湿的衣服,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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