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看着仆从收拾着行李,心中有说不出的怅惘。
长夕倒了水递给他∶“你路上可要小心些。”
赵舒点点头,示意仆从出去。房门被掩上了很久,赵舒估摸着仆从走远了,才问长夕∶“你和林公子订了亲事?”
长夕摇摇头∶“没有啊。”
“那林公子中意你?”
长夕心下一沉,却逼着自己笑出来∶“他中意我师姐,就是失明的那位师姐。”
虽然长夕这么说,但是赵舒却不大信,林未泽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嗅出“离长夕远一点,这是我的人”。
长夕笑着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况且,我和林师兄不是一路人。比起来,我还是喜欢赵舒多点。”
听她这么说,赵舒才放下心来∶“等我日后有空,再来看你。”
“你家的生意那么忙,你还是不要轻易扔下。其实写写信也挺好的。”
赵舒摇摇头∶“我知道可以写信,只是见着你的字,终究比不上见着你的人。”
这是第一次有人把见着长夕本人这么当个事,长夕不免有些感动。她内心对赵舒其实好感要压过林未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林未泽的影子就是晃悠悠地在她心里怎么都赶不走。
自从她进了云衣教,林未泽对她就没什么特别的照拂,偶尔林未泽和她说两句话,用的语气都是无比的客气,没有半点师兄的温存。长夕记得有一年过年,师父师母带着林未泽,青衣和她一起下山赶庙会,林未泽还用压岁钱给青衣买了一个糖人,她就没有。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而那些东西,都成了长夕的心魔,要么永远都不再碰,要么碰上就买一大堆回去。慕远说,她有青衣没有的光明,只是,她却想要青衣现在拥有的一切。
长夕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其实我这个人,见不见都是这个样子。万一耽误了你的生意,那我就真的罪过了。你要是没有空不用硬撑着来,我会按时给你写信的。”
“我要来得等着家里的帮手够用才能来,要不然我哪能脱身。你想不想要些什么东西,我下次来给你一并带来,或者我叫人给你送来。”
长夕摇头∶“你能来就好。”至少,赵舒让她想起来就觉得安心,就觉得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依靠。
赵舒歪着头朝她笑∶“可别后悔。我只给这一次机会,日后你要是再想起来什么东西,可别怪赵某不给你带。”
长夕不怕他∶“我知道我开了口,你肯定给带,这招对我才没用。快点收拾行李,要不然明天走不了了。”
赵舒这才慢腾腾地起身收拾行李,才收拾了不过两件衣服,他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你要当心啊,不要受伤了。那天可被你给吓坏了。”
长夕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事啦,我有分寸。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就少担心我一点吧。倒是你,路上要小心啊。”
“好好好,你可千万小心就行。”
长夕粲然一笑,忍不住悄悄拉紧了赵舒的衣袖。
赵舒出了云衣教的门,整个身影都小的看不见了。
长夕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只有林未泽觉得像是松了口气。
刚送走赵舒,长夕就被师父叫到了房里。
“长夕,你太师叔的儿子来了信,说是在陌川那边受到了突袭,一行人死伤大半,好不容易才逃到了城镇的一家客栈。现在陌川那边有不明黑衣人出没,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你和未泽去把他们接回来,三日后出发。”
长夕不太想和未泽去∶“师父能不能给我换个人?”
林清欢摇摇头∶“长夕,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只是去送一封不太要紧的信,路上即便有什么危险,你和赵越也完全能应付的了。这次是去动乱的城镇接人,据你刘师兄的信,这些黑衣人武功很高,训练有素,城中到处是他们的眼线,进城都是个困难事。这个时候派大队人马太大张旗鼓,我想了很久,云衣教现在的弟子里只有你和未泽的武功最让我放心。你最近是和未泽闹了什么不痛快吗,怎的都不愿意一起出门了?”
长夕摇头∶“没有。只是觉得和林师兄在一起怪不自在。”
听了这话,林清欢哈哈大笑∶“他是不像赵越和你那么好,一路上多说说话不就好了。到了陌川一定要机警点,和你刘师兄会和之后,一定要想办法赶紧脱身。陌川不是我们的地界,不宜久留。”
长夕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是。”
晚上,长夕正收拾着东西,侍女进了房,对她说∶“莫小姐在门外。”
长夕头也不抬∶“请她进来。”
青衣扶着侍女的手,进了玉露楼∶“我听说师妹要和未泽去陌川接刘师弟。陌川的情况我也大概听人说起过,这一路可不是闹着玩的。师妹得千万小心。”
长夕知道她看不见,所以也没有抬头,只是笑了笑∶“没事的,师姐别担心,我一定把林师兄给你好好地带回来。”
青衣眉头紧皱,完全不像以前那样温和∶“他我倒不是很担心,我只是担心你,长夕。你毕竟是个女孩子,万一有什么事,不要贸然上前,能跑的时候就别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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