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周祚给天启皇帝的奏折中写道:“荷夷突驾五舟犯我六敖。六敖逼近漳浦,势甚岌岌。该道程再伊、副总兵张嘉策多方捍御。把总刘英用计沈其一艇,俘斩十余名。
中左所今属厦门为同安、海澄门户,洋商聚集于海澄,夷人垂涎。又因奸民勾引,蓄谋并力,遂犯中左,盘据内港,无日不搏战。又登岸攻鼓浪屿,烧洋商黄金房屋船只。已遂入泊圭屿,直窥海澄。我兵内外夹攻,夷惊扰而逃。已复入厦门,入曾家澳,皆实时堵截,颇被官兵杀伤。”
商周祚应对荷兰人进攻毫无章法,引起天启皇帝的不满,于是火速换上了南居益,南居益到福建后,很快发现局面不容乐观,南居益在给天启皇帝的奏章中提及:“红夷倡乱已占据彭湖,又筑城营垒,伪立不拔之基。乘汛出没,虏掠商艘,焚毁民庐,杀人如麻,与国为敌。沿海震惊,官兵观望,但恃抚谕一道,以图徼幸。而海上奸民,且利夷金钱,交通接济。法纪既已荡然,封疆几为沦没。当时南北台省交章论闽事者,无不谓东南半壁,岌岌乎有荐食之卢矣。”
南居益又描述荷兰舰队的战船道:“舟长二十余丈、高数丈,双底。木厚二尺有咫,外鋈金锢之。四桅,桅三接,以布为帆,……中横一杆,桅上有斗,斗大容四、五十人,系绳若梯,上下其间,或瞭远,或有急掷矢石。舟前用大木作照水,后用柁。水工有黑夷者,最善没,没可行数里。左右两樯列铳,铳大十数围,皆铜铸中具铁弹丸,重数十斤,船遇之立粉。器械精利,非倭寇等诸夷可比。”
南居益最后表现出对战事的信心不足:““夷舟坚铳大,能毒人于十里之外,我舟当之无不糜碎。即有水犀十万,技无所施而彼方荷兰依大海波涛之险,挟巨铳坚舟之利,盘据以筑城,勾连以内向。而我积衰之兵、不完之器,汪洋澎湃之中,一彼一此,能操其必胜乎?”
当时,继辽东的建虏、陕西等地的流贼、奢安之乱后,原来是大明传统税源地之一的福建亦响起了警报,天启皇帝启用抗倭名将俞大猷之子俞咨皋出任总兵,同时他向俞咨皋灌输了一个道理,西夷生性凶残、霸道、欺软怕硬大明跟荷兰人之间开展正常的贸易往来,没有武力的依仗是不行的。
天启皇帝对南居益、俞咨皋谕曰:”此战在所难免,朕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红夷打痛打怕,卿等放手而为!“于是南居益申明大义,奖率三军,就见在营寨之兵,聊为战守之具。檄行各道将,略抽水兵之精锐五千,列舰海上,以张渡澎声讨之势。仍分布水陆之兵,连营信地,以为登岸豕突之防。俞咨皋发动的奇袭战果丰硕,焚毁战般一艘,活捉夷将高文律在内的五十多名俘虏,斩首八级。天启皇帝祭告郊庙,御门受俘,将高文律斩首,传首九级,震慑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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