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首辅说完,蒋德璟并没有马上回复,而是陷入了沉思,良久才道:“首辅大人的条件,我可以代表杨杉答应,只是,就算我们不追究,还有锦衣卫那里呢,想必此刻,骆指挥使正在向皇上汇报此事吧。”

紫禁城,御书房。

“昨夜的事情,审清楚了吧?”

大明朝天子崇祯皇帝此刻正在批阅奏折,头也没抬的朝下首站着的一名中年人问道。

完全听不出皇上有没有生气呀,下首站着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迅速揣测了一下圣心,立即抱拳道:“回皇上,审清楚了,行刺的人是白莲教逆匪中的护教金刚之一,自称是受了礼部钱侍郎的儿子指使,其他关于白莲教逆匪的其他情况,还在慢慢审问中。”

“嗯,既然此人是白莲教逆匪里的高层,就先关在诏狱,你们上点心,尽快问些东西出来。”崇祯合上已经批阅好的奏折,又翻开桌上的另外一本奏折,继续边看边说。

“臣遵旨。”

“杨杉情况怎样?”

“听说是受了些小伤,需要修养些时日。”

“钱谦益家里的情况查清楚了吗?”

“臣连夜就派人去查了,除了那名失踪的随从,府里的其余人等,都与白莲教逆匪没有关系。”

“嗯,你看看今早钱谦益递上来的这份奏折。”

崇祯就站起身,旁边站着的太监王承恩立即上前轻扶着崇祯的臂肘,崇祯摆摆手,示意王承恩退到一旁,拿起桌上单独放置的一本奏折,走下台阶,亲自递到了骆养性的手里。

骆养性这才留意到崇祯皇帝今日换了件新常服,盘领窄袖的黄袍,前后及两肩分别织着一条金色盘龙,腰间系着金玉琥珀束带,脚踩白底的皂色毡靴。

指挥使大人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了点,今日皇上气色不错,看来昨夜的事情没有太影响到皇上的心情。

这么多年,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向来没有心思会去换新衣服的。

骆养性双手接过奏折,小心翻开,竟然写着“钱谦益谨奏”。

花了差不多半盏茶的工夫,骆养性才合上奏折,小心翼翼的递还给王承恩,等待着皇上的问话。

“说说看。”这时候崇祯皇帝背对着骆养性,似乎正在认真欣赏一幅山水画。

“那臣就斗胆,说说自己的理解,钱侍郎在奏折里解释说,钱孙爱只是想找人教训杨杉一番,没想到钱孙爱的随从是白莲教逆匪,钱孙爱受了蒙骗,才差点犯下雇凶谋杀朝廷命官的大罪,对于钱孙爱犯下的错误,完全是钱侍郎作为父亲没有教育好的缘故,所以钱侍郎愿意承担所有的责任。可臣认为,既然是钱孙爱犯下的错误,理应由钱孙爱自己承担后果。”

“那你认为,如何处置钱孙爱才合适?”崇祯皇帝背对着骆养性,又问道。

“《大明律》里有云,雇凶杀人者,与杀人者同罪。臣认为,按照律法,应处以斩刑。”骆养性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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