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份奏折,写得真是犀利呀!”
“臣谨奏,汉朝班昭所著《女诫》有云,为女子者,应遵三从之道,守四德之仪。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和事,不辞剧易,方能克尽本分。且《妇行》章定曰,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备此德、言、容、工四行,方不致失礼。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内外各处,男女异群。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
“然杨杉夫人罗阿娣,有经商之才,为不守妇德;辩口利辞,为不守妇言;容貌美丽,为不守妇容;好嬉笑,工巧过人,为不守妇功。如此无四德之女子,京城罕见!海内亦罕见!......”
“张大人,孙御史这份奏折,可真是把杨杉的夫人骂成了咱大明朝不守妇道第一人啊!”张天维身旁一名通政司的观政凑过头来,直言不讳的说道。
“是啊,这是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写出这些话来!”张天维也感叹道。
“那此份奏折,该如何处置?”年轻的观政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张天维略微思考片刻,下定决心道,“据闻前些时日钱侍郎的独子与杨杉发生了些许冲突,这御史孙元华,又是早些年给钱侍郎拜过名帖的学生,想来或许是做学生的,想为老师出口气吧......这份奏折,不能积留在咱们通政司,得赶紧递到内阁去,烫手山芋,就交给他们那些大人物处理吧。”
“妙!张大人高瞻远瞩,问题看得透彻,这种两边不讨好的事情,是应该留给阁老们费神。”
年轻观政就将孙元华的奏折放在了一摞奏折的最上面,双臂抱起这叠各地各衙门最新呈上来的奏折,就匆匆走出了门外,他现在要去的地方,就是皇城东边的文渊阁,也就是大明朝的行政中枢,内阁值班房。
午门外,值守兵士校验过年轻观政的身份,就客气的放行了。
就见年轻观政搂了搂堆在怀里即将漫过脖颈的奏折,生怕不小心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整理衣服的皱褶,一路小跑着就奔向文渊阁,不一会,就在一处厢房外停住脚步,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屋内应允后才慢慢推开了房门。
文渊阁内,只有首辅周廷儒一人,内阁平日里实行轮班值守,今日负责值守的,正是首辅大人。
“堂叔,这是今日下面新递上来的奏折,请您过目。”
堂叔?!
年轻观政竟然喊出了令人震惊的一个词。
“周文郁,说了多少遍了,平日在朝廷里,莫要称呼我为堂叔!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能轻易被外人知晓!”首辅大人不满意的训斥了一句,原来这通政司的年轻观政,竟然与当朝首辅大人是堂叔侄关系!
“我把你安排在通政司,就是为了让你做好我的喉舌,若是你的背景被别人知晓,就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周首辅还是不放心的叮嘱道。
“好的,首辅大人,我这个喉舌,今日正好发现一件趣事,最上面这本奏折,您不妨仔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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