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岑再将目光投向张行孜,“都统,您看如何处置。”

张行孜来回踱步,讲道:“证据不够充分,奈何不了李昊。你领人去捣了那处矿场,那些私钱也一并销毁,哦……不,留一部分起来,在矿场附近挖个洞掩埋下,或许以后能作为证据用。至于莫骜的堂叔,就让他与矿山陪葬,为非作歹多年,也是罪有应得;其余党羽,过后押送回京,交给朝廷处理;那些被迫成为工匠、矿工的人,他们是无辜的,就放了吧。这件事情,你马上就去办理。”

卢岑领了命令,大叹一声,然后出门办事。

珍州城百姓,经历一夜惶恐,在白天得知是大蜀来军,且知莫骜已被除,无不额手称庆。男女老幼纷纷走上街头,箪食壶浆,慰劳大蜀军士。

这一天,再次到了深夜,卢岑才将事情办完回来。

卢岑向张行孜他们述道:“那矿场离城有四十余里,铸钱房就建在场旁,四周有府兵看守,我们的人一去,他们倒也没反抗。走进一个山洞时,简直才吓了我一跳,里面堆满了木箱,只只木箱里面全是钱币,我按都统交代的做了,将那些都销毁了,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埋了一箱子。”

提及此,卢岑愤懑不已:“我估计李昊早就知道此方矿物,大约王蜀时就知道了吧,在王蜀灭亡后,就与莫东顺勾结,帮助莫东顺拥城自立,开始干起这勾当,再有他的庇护,看起来真的天衣无缝,他的胆子实在是好大。”

欧阳宇有些忧虑地问:“现在我们断了他的财路,你说他会不会放过我们。”

张行孜说道:“他们本做得密不透风,实际知道的人不多,我们发现实乃无心之举,当他得知我们将这些都毁了而未检举他,我想以他的老练,是不会理会我们的,毕竟我们对于他来说,实在无足轻重。”

欧阳宇道:“是啊,纯属意外。他并无把柄落下,过去我们与他之间也并无纠葛,应该不会计较。”

“但他一定会很生气。”张行孜提醒告诫地说,“我们回朝之后不能外宣,最好也不要再提及此事。”

欧阳宇赞同道:“的确,不管怎么说,我们还需提防着他,与他保持恰当的距离。”

张行孜点头道:“我们这样做,只是情非得已,并非向他示弱。也希望他能引以为戒,若他不思悔改,还干有别的勾当,到时我们必不担心与他作对,即使斗不过他,至少也要使他不再被皇上信任。”

欧阳宇鄙薄地说:“对,正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若总干坏事,即使再天衣无缝,也必然会有暴露的一天。”

抛开让人怒火横生的李昊不说,此番出征,兵不血刃取得思州,又以很小代价拿下珍州,总得来说战绩不俗,张行孜十分满意。

但因珍州被莫氏父子为害多年,情况比较特殊,现在还处于秩序混乱的状态,他们还需再留下几天,料理相关事宜,因此不能立即班师回朝。

张行孜算了一算,此时距离出征当日,已过去二十多天,现在任务圆满,心愿达成,也如向她所承诺的那样平安无事。

他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想一想他的意中人了。而她,此时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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