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楷闻之则心烦不已,高声吆喝道:“喂,你先到前边,把猎物都赶将出来。”
朱温初投奔黄巢不久,跟在二哥队中在黄巢手下听令,不比孟楷之流已能独当一面,自己位卑言轻,只得听孟楷吩咐,驰马上前从侧面驱赶猎物。
只听一声唿哨,声震山林,正是朱温驱赶猎物去了,他这一声混着内力喊出,四野回荡不绝,便似树木上残存的黄叶和冰霜也要被他震下一般。鸟雀霎时扑腾扑腾振翅而飞,遮天蔽日;奔兽也跟着私下逃窜,成群结队,一时间寂静的林中忽然热闹非凡,景象煞是壮观。
孟楷信手捻弓搭箭,回首冲林泉道:“林姑娘,你是想要飞禽还是走兽?只要你点出名,我给你猎来。要不我把他们都射了来?”
林泉吐舌道:“那么多我可要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孟楷猛然张手,箭如脱笼猛虎,顷刻便将一只野兔扑倒在地,孟楷又满上弓,斜向上举,立时又有一只山鸡扑愣愣跌落在地。孟楷大是高兴,对林泉道:“泉妹子,这两下怎样?”
林泉听他如此称呼,不禁一愣,孟楷大笑道:“我与你舅父情同父子,与你表兄情同手足,我也只当你做表妹一般,叫你泉妹子可算冒犯。”
林泉咧嘴一笑,未置可否,孟楷伸手将长弓递到徐行面前,示意要他也来射上几箭。他早见林泉和徐行有说有笑,虽未有越格过分之举,但举止亲昵、神色欢愉,已有让他出丑之心。自己自幼习武,臂力强健,所用二石长弓,寻常人断难拉满。
徐行接过长弓,只觉入手微凉,原来弓身竟覆了整张蛇皮,沉甸甸拿在手里甚是舒适,他虽不喑弓箭之道,但武艺精湛,自觉一通百通,也学着孟楷的样子左手挽弓,右手搭箭拉弦,用力一拉竟未拉动,体内不自觉真气流转,汇入右臂,只拉开一半便觉头昏目眩,险些栽下马来,手上一松,箭歪歪扭扭射出,落在丈外地上。身子一软,长弓也脱手掉在地上,总算强撑身躯,不致自己也落下马来。
孟楷见了哈哈大笑,讥讽道:“我就说他看上去一副痨病模样,哪知还真被我看准了。”说着跳下马,捡起长弓,爱抚不已。
林泉一看徐行脸上已无半点血色,关切道:“行哥你怎样了?”
徐行内息堵滞,一时说不出话来,林泉只当徐行厌恶孟楷,故意不言,自己也烦他出言讥讽,板起脸道:“咱们不打了,早些回去吧。”但徐行此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便是想回去也是极难。
林泉见他一动不动,顺手一牵徐行白马缰绳。白马十分通灵性,前几日被海东青所骑,总是无精打采,今天徐行一跨上马,登时恢复往日神骏。此时主人在己背上,却有旁人来夺缰绳,白马人立而起,猛向山林深处跃去。
林泉一见大惊,急忙驱马追赶,孟楷见林泉追出,赶紧翻身上马,紧紧跟在她身后。
刚才朱温一声长啸将林中鸟兽尽数赶出,时间一久又都隐入山林,白马如风如电般一通疾驰,又将山林搅得鸡犬不宁,雀鸣兽叫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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