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出头小伙子的世界,真的是一个年近五旬的父亲无法了解的,但万事总有一个度。王墨斋昔日在家时,虽桀骜不驯,但行事还是符合情理的,尽管作父母的经常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也最多想找根鞭子抽他几下,立立威,消消气。可这一次,他诡异的行踪让身为父亲的王梵音有种强烈的不安,这孩子要出事!
“不要谈那臭小子。”王梵音没好气地说,“自作孽不可活,就看他怎么把自己做到死。”
简贞有些难过,师叔怎么这样评价师兄,他不就是在外闯荡了三年,何至于说成这样。
到目前为止,简贞还未听到任何关于王墨斋在金陵的所作所为,所以,她不明白师叔为何如此生气。
她怯怯地不知道该不该劝劝师叔,要对儿子心存希冀。
但王梵音不耐烦的样子,让她不敢太直白地再提起这个话题。
王梵音也定定地看着简贞半响,思索着该怎样和她说话。
简贞话少,王梵音也不善言辞。或者说,王梵音喜欢简贞,有一点心心相惜的味道,两个闷葫芦秉承着讷于言,敏于行的为人准则,不卖弄,不夸张,只会埋头苦干。
“贞儿!”梵音又叫了声简贞的名字,情绪有些饱满,想是他已经斟酌好了要和简贞所谈什么。
“你是怎样认得这姓郭的少年?”梵音直接称呼郭豫淇为少年倒也不奇怪,世外高人眼中的人只分男女老少,“你在河州经历了什么?”
简贞咬了咬嘴唇,瞒天瞒地瞒小郭,但绝对不会瞒师叔。
她一五一十毫无隐瞒地将河州所遭遇的一系列事件向王梵音道了个明明白白。
简贞说毕,自然而然地注视着王梵音,等他发话。
然而王梵音却不似平日,他的神情带着几分唏嘘,仿佛简贞所言,他早就知晓,如今再次听闻不过是再增一次感伤。
“你和他们都很熟悉了吗?”
“啊?”简贞不知师叔问的是小河村的人,还是河州城内的人。
“红婆婆,她为何会待你不同?”王梵音没有搭理简贞,继续说道,好像他也不在乎简贞的反应,只停留在自我的世界里,急于诉说一段尘封的记忆,“因为她知道你是谁。”
“啊!”简贞这一次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丝惊诧。
我是谁?很重要吗?
“这件事原不该我来告诉你,不过你既已遇上,说明冥冥中自有天意。”梵音心疼地看着简贞。
简贞有点木然,她还在回味师叔刚才的话。
我是谁?我不是我吗?
她没敢发声。
但她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红婆婆认识的不过是韦风师祖,不是我。“她企图纠正王梵音。
梵音没想到简贞会突然插话打断他,一时也没明白过来简贞为何纠结于这个细节。
”婆婆认得我的项圈,“简贞指着自己颈上的项圈说道,”但她似乎知道师祖,她叫师祖什么枫……“
“翎枫,韩翎枫。”王梵音帮简贞补充,“你的韦师祖原名叫韩翎枫。”
简贞回想起那个诡异的夜晚,是的,婆婆沾水写下的就是“韩翎枫”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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