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皱眉道:“却连我都说不得?”
苏樱雪面带愠色道:“你昨夜却没看见么?”
难怪苏樱雪羞于启齿,她在知府衙门挨了板子,伤在了屁股上,这话可怎么说得出口,也怪和尚昨晚喝得烂醉,却也没留意娘子身上的伤痕。
看着苏樱雪的站姿和步态,乔溯已经大致看出了苏樱雪的伤势,他从背囊里拿出两包药,对苏樱雪道:“这位大姐,这两包药,一包内服,一包外敷,每次只用少许,十日过后,伤势便可转好,天气湿热,姐姐却要多加留意,切莫染了疮毒。”
苏樱雪哪肯接一个陌生人的药,且一脸为难的看着大和尚。
大和尚却不客气,上前把药接过,回身牵着苏樱雪的手,道:“娘子,你随我来,我多少懂些药性,且让我看看你伤势。”
和尚自去验伤,白冉这厢盯着乔溯又看了许久,乔溯也想多跟白冉搭搭话,可惜这是个嘴笨的人,想了许久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多时,和尚回来了,拉过白冉,低声道:“我那浑家伤在了屁股上,难怪她不好开口,这厮当真有手段,那药也的确有奇效,要我说,咱就把人收了吧。”
白冉道:“这事我还是做不了主,还得问问三当家。”
李青把陈达找了过来,陈达上下打量着乔溯,问道:“你既是医者,敢问出自哪门哪派滴呀!”
乔溯道:“在下出自葛门,葛门只有一派正宗。”
葛门,是东晋葛洪独创的一门,说来也算道术一派,这一派的术士最擅长炼丹和医术。
陈达闻言冷笑一声道:“后生,你可莫说大话滴呀!葛门医道最是繁复,我问你几句,只怕你就要露了马脚滴呀。”
乔溯道:“先生只管问来,在下若是对答不当,愿即刻下山,再无纠缠。”
陈达道:“且说肘后方中有一病症,人周身生疹,疹中带脓,处之即破,破之即烂,烂之则死,此症可有治愈之法?”
乔溯道:“此症名唤掳疮,十之九难以痊愈,取生疮之人脓血,热敷于身,可防此病。”
掳疮,即所谓的天花,这病当时无药可治,用患者的脓血热敷在身上,是唯一的预防天花方法。
陈达有意为难乔溯,但乔溯说对了,这让不禁让陈达对这后生刮目相看,陈达又问了些疑难杂症,乔溯对答如流,陈达和他聊得投契,转而对白冉道:“奇才,当真是奇才。”
白冉依旧放心不下,还是想问清风之意,清风犹豫许久,对白冉道:“既是开店做生意,且当生意处置吧。”
白冉点点头,心下有了主意,当着众人面,对乔溯道:“有这一身好医术,想你终究不缺饭食,你既想留在我这,我倒也能容得下你,有吃有住,日后还能给你找些生意做,可有一件事情要事先说个分明,你既是住在我这,行医赚得银子必须分我一半,哪怕是赚了一个铜钱,也得砍下一半给我,这是我立下的规矩,你可答应么?”
“莫说是一半,都给掌柜的就是!”乔溯道,“在下只求两餐一宿,再无奢望。”
“生意终究是生意,你也不必客气,”白冉道,“既是说定了规矩,且在北院找间房,暂且住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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