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儿？”陆至兴摘下眼镜，用拳抵住了额头。
“去黄泉啊。”舜华轻轻地笑了，笑到一半，她的表情凝固住，然后也捂住了头，从桌子上跌下去。
“酒里有好东西。”她忍痛笑着。“可惜我们喝得太急了，不然还能多说一会儿话……”
陆至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舜华脸上的笑更加肆意，眼睛里带着狠毒的光。
“人间这么肮脏，陪我一起死吧，狗儿。这样你就永远都是我的了。”
她死死盯着陆至兴的脸，等待着他年轻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绝望。
然而他没有。
震惊缓缓退却，他脸上现出解脱的神色。
“也好，总好过在人间受尽折磨。”陆至兴抓住舜华的手，“你本就属于地狱，从遇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会被你拖入地狱。”
“恨我吗，狗儿？”她用手轻轻抚上他的脸，眼角带着泪。“你一直都恨着我吧？”
“不。”他强忍疼痛，握住她的手，轻而珍重地吻上她的手心。“舜华，我爱你。”
舜华脸上得意的表情破碎，突然染上了慌乱，她疯狂地拍打陆至兴的后背。“吐出来！吐出来狗儿！姐姐错了，姐姐求你，吐出来！”
她的悔过来得太晚，陆至兴比她先一步停止了呼吸，舜华爬起来搂住他，嘴里哼起多年前哄他入睡时唱的小调。
“柳叶青，月儿明，月光照窗棂……”
“卡！可以了，过。”耿导说。
副导演说：“恭喜顾老师和陆老师杀青！”
陆旸和顾暖站起来，接过工作人员递给他们的花束，和在场的工作人员拥抱，顾暖的眼睛里还有泪光，她还没完全从电影的情绪中走出来，动作都是机械的。
耿导走到他们俩身边，没有拥抱，而是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
“谢谢你们，辛苦了。”
顾暖回过神来。“也谢谢耿导信任我们。”
“谢谢耿导。”陆旸顺着顾暖的话说。
“回去好好休息吧，尤其是你，顾暖，我昨天还梦到你爸骂我虐待你，说他看到你变瘦了。”
“真的吗？”顾暖惊喜地问：“他还说什么了？”
“他和我还能说什么？只有吵架。”耿导摆摆手，“去吧，孩子们，跑宣传的时候再会。”
两个人回了酒店，陆旸说：“我突然有种空虚的感觉，就像高考结束一样。”
“我没高考过。”顾暖说。
陆旸：“……”
能不能不把天聊死，我的好姐姐？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