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gh说云锦还有心思开玩笑情况应该不会太糟,他有信心帮助云锦在半年内康复。
云锦听闻Hugh的话面色大变。
为什么要那么久?这样的煎熬我一分钟都不想继续下去了。
Hugh不理会云锦的激动,坚持说半年吧,我会帮助你半年内复原的。
云锦看着Hugh不急不躁,如复读机般重复着一句话有些气馁。
突然云锦想到一个方法,这方法是一本故事书里提到的,心理医生可以帮助患者删除某段可怕的记忆,或是某个令他(她)不想再记起的人。
你有没有办法将一些人从我脑海里剔除?
云锦提问时便犹豫了,她觉得是在异想天开,故事书里的方法都是作者想像出来的,没有经过科学的论证与临床试验,现实中应该是不存在的。
Hugh没有因为云锦幼稚的提问而吐槽,他很认真的看着云锦并回答了她的提问。
这个问题若是询问其他心理医生,多半会听到“没有”的干脆的回答,少部分会讳莫如深的岔开话题,可你既然问到我,我便实话告诉你“有的”,但他操作起来十分困难也很危险。
心理治疗通用的方法是疏导,开解,面对,接纳,修复,放下,这方法是经过无数人印证了的,最科学,最正确的方式。
“剔除”是什么?再伟大的心理医生也做不到,所谓的“剔除”实际是“记忆遮蔽”,它是在所有的心理治疗均不奏效后的殊死一搏。
我们平日喜欢说“凡事都是有解的”,其实不然。世间有许多事情是无解的,疏导不了,开解不了,无法修复与放下。
例如战争,灾难,创伤性事件,巨大的恐惧,可怕的经历,这些记忆能伴随患者终生,对生活甚至生存产生破坏性影响。
于是有心理医生便尝试着让患者忘掉最不堪,最痛苦,足以令患者想起就会自残,轻生,发疯的经历。
很幸运经过不断尝试终于有心理医生做到了,被“抹掉”痛苦记忆的患者奇迹般的“康复”,那医生还将其写成医学案例发表出来。
但之后的事情是心理医生始料不及的,心理医生忽略了人的好奇心。
丢失了一段记忆的患者一直试图找回自己的记忆,终于某天在外力的刺激下那处被心理医生“掩埋”在患者心底的记忆“破土而出”,之前被那段恐怖经历折磨着的精神时好时坏的患者彻底疯掉了。
之后又有心理医生不甘心的做此种尝试,他们将“遮蔽”的范围扩大,就像外科医生为癌症患者手术时不只将病灶切除,还要将周围可能感染到的组织,淋巴一并取出,心理医生认为是“神经元”的作用使患者通过相关记忆恢复了“遮蔽”记忆。
可通过对患者跟踪服务的结果显示,大范围“遮蔽”记忆的治疗方法仍是行不通的,患者会因为“丢失掉”的记忆苦恼,他们觉得缺失了一段记忆,就是缺失了一段人生,还有人因此患上了抑郁症。
与心理医生同样做此项研究与探索的还有外科医生,他们中的某些人企图通过手术将患者头部中的杏仁体(人类与动物大脑中负责所谓恐惧调节的区域)和神经回路取出。
可他们遇到的困难更多,因为他们至今也没法探测到储存了恐怖经历那段神经回路的精准位置。
惟一在这项研究上有所突破的应该是生物学家了,我在最近一期A国医学杂志里看到一篇论文,说有研究人员从老鼠大脑中发现了一种蛋白质,这种蛋白质会增加老鼠的恐惧情绪。
文章最后提到,试想如果能从老鼠脑中删除此种蛋白质,或研制成功删除此种蛋白的药物,或许对改善创伤记忆的删除效果有所帮助。
我对这篇论文很感兴趣,但想到蛋白的不稳定指数又觉这项研究前景依然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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