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兄依然不解道:“剃头发也不能自己剃啊,再说了就算孙老爷自己愿意,也没有人会剃头啊,剃了头不说最后还掉进了茅坑活活淹死,这这事儿透着蹊跷定然别有内情,这趟热闹咱们就不要参合了”
另一名更睿智的中年人智珠在握地冷笑道:“事出必然有因,即便这事儿另有蹊跷,不过为啥这份儿蹊跷就掉在姓孙的头上,恐怕背后姓孙的定然做了啥见不得光的事儿,这会儿让人找上门来咯!”
老李头也是点头不止感慨道:“善恶到头终有报,老头子活了几十年啥事都容得,不过出卖祖宗的畜生却是不能忍的,姓孙的这是报应啊!”
杨宇隐在人群中听着众人对孙之獬之死的谈论,半晌后心潮澎湃地离开了淄川。
孙之獬之死当然是杨百户的杰作,千户大人叮嘱过一定要让姓孙的死得耻辱而又别具一格,虽然不明白千户大人为何要对一个几百里外的举人下手,不过这并不妨碍杨百户执行任务。
想了一天一夜,杨宇想到了大杀招,人不是爱惜羽毛将名声看得比天还高吗,如果能够让他死后遗臭万年,那就能够完美得完成千户大人的任务咯。
为此杨宇决定从身体和精神两个方面入手,一是在孙之獬的哭求哀嚎中将他的头发剃成了建奴的金钱鼠尾,这样就能保证姓孙的死后被百姓唾骂百年。
接下来杨宇将孙家的茅房踏板锯到将断未断,然后喂服孙之獬一大包泻药,姓孙的最后便乖乖地冲进了茅房然后顺利地掉下了茅坑,手软脚软之下也不知道吃了几斤屎尿被活活淹死
完美,就这样孙举人从身体到精神到身后名齐齐遗臭万年,想来千户大人对这个结果会满意的吧。
至于后果,临行前千户大人对他的疑虑大笑不已,声称百姓民智未开愚昧难当,只要合适的引导,他们自然能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以及自己愿意相信的答案,甚至会自己脑补大人是这么形容的背后的曲折和阴谋。
千户大人真神人也,百姓的反应让杨宇对千户大人的见识佩服得五体投地,想一想此行的办事流程,杨宇确定了无遗憾后便回京述职了。
哦,还有官府的查办,杨宇表示一个丧心病狂,最后还自己掉进茅坑淹死的败类人,他的死如果有人会尽心尽力追查真相的话,那么大明的司法系统又何至于如此半死不活?
乾清宫中,万历看着趴在面前跪得齐齐整整的作死三人组,面无表情道:“给朕一个不治尔等欺君之罪的理由!”
作死三人组一时沉默不言,半晌后万历微微邹起了眉,王体乾顿时大喝道:“谁先来?!
这事今儿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哼,陛下仁慈不假,不过咱家可是作惯了恶人,那群杀才用心打的手艺可是荒废了有些年头咯!”
三人这才仿佛活了过来互相对视一眼,王安公公和骆督公齐齐鼓励地看着顾子轩,顾子轩顿时大失所望,不过他依然毫不放弃地对两位大佬循循善诱道:“督公、厂公,您二位总督内外监察事,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事儿若要说清楚了以下官的职分是很难解释的。
要不您二位先走一步,跟陛下早些说清楚了,咱们也能早些回家吃晚饭?”
“噗”
万历和王体乾险些没憋住,这个嘴上不把关的小畜生,还先走一步呢,你当乾清宫是生离死别的地儿呢?
王公公不忿道:“顾千户谦虚了,你牵线搭桥做一台大戏,一举拿下两个巨贪劳苦功劳,咱家可不能抢了你的功劳!”
顾子轩闻言顿时喜道:“王公公你这人啥都好,就是这随时爱说老实话的缺点不容易啊,也就是摊上陛下这样的仁君,否则你迟早得吃大亏。
既然王公公不抢我的功劳,督公您看?”
骆思恭蛋疼道:“老夫与厂公的看法一致,你能出奇兵而致胜,这便是陛下慧眼识才的善果,你尽可诸事直言,老夫与你同进退便是!”
顾子轩热泪盈眶道:“世上只有督公好啊,唔厂公也不错!
陛下,臣今日立下不世奇功,这里面当有骆督公和王厂公的大半功劳啊!”
万历
“混账东西!
朕问的是欺君之罪,你三人倒好,一个自吹自擂,一个谦逊退让,一个爱护下属遮风挡雨!
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朕年老昏聩不成?”
万历气乐了,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拿朕不当干部呢?
顾子轩笑意盎然道:“陛下,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现在没有那群讨厌的苍蝇在,您要想笑尽管大声地笑,得意得笑,万万不可委屈了自己啊”
万历抓紧了御座扶手冷冷道:“朕为何要笑?
唔,待朕砍下了尔等三颗自作主张欺君罔上的狗头以后,自然会大摆宴席庆贺一番得意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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