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睡得汉腻腻的,暮染一睁眼,见窗棂已铺满耀眼的暖光,今日又起晚了。

反正下去也是要被小喵好一番奚落,她索性沉住气打扮起来。

昨夜她热的睡不着,看着腕上的印记郁闷不已,她身上凭空出现这么个印记,想来又是与那位高高在上的御世真宰有关,施术之人不是真宰,便是那位真宰的仇家,想这世间视真宰为眼中钉的可不就只有凌霄宝殿上那一人,可怜她一介小妖怎么无故成了仙界两位上位者较量的筹码了。

不过她倒也想得明白,日后她不管落到谁手里怕是都无法逃脱被人利用的结局,不是被御世真宰捉去抽出元魄继续温养他那前世恋人,便是被天帝一方劫去成为挟制真宰的筹码,反正这两方哪一方对她出手她也无力反抗,任她躲在被窝里愁断心肠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快活一天,赚到一天。

她坐在镜前挽了个随云髻,往面上淡淡敷了层珍珠香粉,在眉间贴了片扇面梅花花钿,对着镜中的俏脸嫣然一笑,便暂时又忘了什么面具印记的烦心事。

今日暖和了许多,暮染收起冬装,翻开箱笼,找出一件素白短袖窄衫穿上,思来想去给下身配了条湖绿的曳地长裙,等她收拾妥当,也已饿的饥肠辘辘,女人打扮起来着实费时费力。

她推开门,刚迈下一级台阶,忽觉脚下松软像是踩在什么东西身上,忙吓得扶住栏杆收回脚。低头一看,台阶上正蜷着一只小松鼠,小松鼠被她一踩,惊得躲到台阶一角拿小爪子挠背上乍起的棕毛。

“哎?哪来的松鼠,我可踩伤你了?”暮染蹲下来想去抚摸小松鼠背上油亮的皮毛,发现这松鼠背上有细细一缕雪白的皮毛格外显眼,她指尖刚一碰到小松鼠,小松鼠身子一激灵忙缩到一旁,躲开了她的手指。

她往前挪半步,想再次凑近小松鼠,不料这小松鼠一个闪身,从她脚边绕了过去,顺着斜开的门缝直直钻进她房里。

暮染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小松鼠进了屋,一进门正见那松鼠飞身跃起,直冲入虚鬼镜,随即消失不见。

她一时心急抱起虚鬼镜前后看看,却不得其法。

也不知虚鬼镜中是怎样一幅情形,若是容枢回来发现自己家中被只松鼠捣坏,岂不是显得她这做主人无能,连面镜子都护不住。

看那小松鼠轻巧一跳,便钻入了镜中,难道只硬着头皮往里钻就能进去?

暮染顾不得细想,闭着眼咬了下下唇,便慢慢将脸贴上虚鬼镜。

她鼻尖碰到镜面立即触到一点温凉,再往前探,只觉自己浸入了一隅温泉之中,她刚想把头缩回来,却觉镜中一股强大的吸力牵住了她,只一瞬她的整个身子都腾空而起,眼前一黑,再一睁眼,她竟已身处一间幽深宽广的殿堂中,

殿中灯火晦暗,熏香缭绕,廊檐木梁皆是黢黑的方木,只有殿堂深处的一片重席泛着银光,重席四角置有四盏宫灯,暮染只好朝着重席处的亮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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