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得意间,只听见远处几声砰砰的动静,李国兴跟几十名棒子兵怔愣的看着十颗铁弹咻!得划着弧线……

“大,大,大炮……噗!”李国兴脑子极速反应过来,可身体却跟不上脑子的反应速度,几乎一动不动,没等说出炮字,一颗铁弹砸在他的鼻头,轻轻的发出,“噗”的一声,铁弹砸穿人头,砸在后方的城墙上,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出现在李国兴瞬间死去的脸上,一阵风吹过,噗通倒地。

“啊啊啊”几声倒霉的惨叫,十颗炮弹砸中四头棒子,其他棒子呆愣的看了看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同伴,发一声喊,“踢打跑啊!”

嗖嗖嗖!转眼间南城墙没了人影。

“王,王,王上!那,那,那杨天有有大炮。”

“什么!”光海君呆立当场,“你可看清了?”

“看看看清了,都轰在南城头上了,李国兴大将当场被轰个正着。”李国兴的亲兵说着说着,身子越抖越厉害,太太吓人了,将军就这样被轰穿了。

“大炮”光海君颓然坐在王位上,大炮啊!就是日笨三十年前侵略朝鲜也就顶多有土炮,不,土筒子,根本打不到城头上,这,这杨天怎么会有大炮,这可是镇国之重器啊。

这时,又一名报信的进来,脸色惨白,嘴皮子上下哆嗦着:“王,王上!他他他们打进来了。”

“什么!这么快!”

回到南城门,两轮炮击过去。

“孙征,命你狼牙二中队当先锋,占领南城头。”

“是!”

敬了个军礼,孙征当先带着狼牙二中队五十名狼牙扛着五架云梯,跑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南城墙根,而后面跟上的亲卫团二营才走了一半。

“娘的,早就听说狼牙个个是高手,老子还不信,今儿…服了。”

因为刻苦训练,吴小整个班都进了亲卫团二营一连一排一班,张飞天天在那瞎得瑟,现在亲眼看见杨家军传说中的狼牙,是真服了!

“奶奶的,老子也要进狼牙。”

旁边吴小叱了他一声:“收声,就你话多,赶紧跟上。”

哒哒哒哒哒!

五架云梯架上,后方十丈处左右有十名狼牙架着弩机瞄着墙头,其他人依次攀爬云梯,爬到离墙头有一丈,当先五名狼牙点燃手雷使劲一抛,同时慢慢往上爬,只听见五声炸响,接着爬到顶端的五名狼牙小心冒头观察。

“没人,上。”

五名狼牙上了城头,立地端着连环弩警戒,很快,孙征跟二中队全部登上城头。

孙征沉声命令:“以小队为单位,分五点往前摸进十丈。”

“是。”

众小队长纷纷答应,领着手下狼牙,手里各种武器相配,往前摸进……

“报告,二甲没发现目标。”

“报告,二乙没发现目标。”

“报告…………”

此时亲卫团二营已经陆续上了墙头,孙征当即下令:“下城头,往城门摸去。”

“是。”

二中队甲队跟丙队从东面垛口摸下,刚下到一半,一队二十头棒子持着六尺长枪从门洞一侧冒出来,就要上前戳死这些穿着奇怪的敌人,怎么还穿着一身黑,有棒子心里嘀咕。

“嗖嗖嗖!”

“啊啊啊……”

四把连环弩一个齐射,这队棒子当先倒下六头,其他人愣了愣,嘴里叽里咕噜喊着,两条小短腿跑的贼快,哒哒哒哒哒没影了。

…………“占领,开城门。”

“是。”

南城门,就这样开了。

杨天身着板甲,手持俞家刀,看着洞开的城门,莫名低声说了句:“呵呵,这棒子,不论哪个年代,一直是这么,嗯怎么说,软弱可欺?”

“进城。”

“是。”

亲卫团两个营就这样进了汉城。

吴小他们从城头上下来,由一连长张小三带着,直接向北奔去。

“班长,咱们这是去哪?”张飞在队伍里跑着跑着,这王宫都过去了啊,咋还跑呢。

“妈了个巴子,战前连长说的话没听见?咱们连负责去打开北门,你个狗日的耳朵塞驴毛了?”吴小一边跑,一边给了他一巴掌,真特么丢一班的人。

“……哦。”张飞脖子一缩,自己确实做错了,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的跟着往前跑。

很快,看见北城门几百名慌乱的棒子兵了。

“停!”张小三伸手让队伍停下,“连环弩以排为单位,上前轮射。”

“是。”

二营一连四百人,只有三个排有连环弩,当即一百二十把连环弩齐整的往前一站。

“嘿嘿。”张飞娴熟的从腰侧包袱里掏出上好弦的连环弩,瞄准,只听连长大喝一声“射!”

嗖嗖嗖!一百二十根弩箭狠狠的扎在十丈外那些棒子兵身上,当即响起一片思密达语的惨叫。“阿泡……”

“射!”

“射!”

三轮过去,张小三手中刀一摆,“结刀阵!”

“是!”很快对齐队列,四百把俞家刀亮着寒光,摆成横四十,竖十的刀阵。

“杀!”

一二,起步,张飞吴二根心里默念着,很快,一座刀阵齐整的冲向那些面如土色的棒子兵。

“……哦么呀!娘唉”

棒子们只觉得一股寒气直透全身,实际还有五丈多远呢,看看一地死去的同伴尸体,偶有在那呼号一时不得死的同伴,再看看对面小步冲来的这座刀阵,“……叽里咕噜!”轰然四散。

“…………草,妈了个巴子。”张飞气急败坏的看着这群跑的贼快的棒子,要不是军纪不得擅自脱离队伍,他真想追上去砍死几个棒子再说,真特么扫兴,一路上就刚刚用连环弩杀了一个,还是跟旁边吴二根一块分享的。

北城门开了,接着,东西城门也开了,八个营将近万名杨家军开始有条不紊的挨条街道喊话,每排自有两个朝鲜人跟着,安抚人心。

“叽里咕噜思密达……翻译:大家别害怕,只要老实在家待着,什么事都没有,出门的可就要杀了。”

朝鲜百姓战战兢兢躲在家里,听了后有些安心了,看来这群人还是讲道理的,不像三十年前那些凶残的倭人。

日头当空,杨天瞧了瞧天色,用了也就一个时辰多一点,摇摇头,这朝鲜果然

王宫里,特别是昌德宫里,已经乱成一团,光海君跟众大臣方寸大乱,依他们的计划,凭着城池,等守到极寒的冬天,那杨天自会退去,可没想到对方竟有大炮,更没想到,短短一个时辰啊,就已经把王宫给包围了。

“众众众位爱卿,如如如何是好?”

“…………”众大北派官员齐齐侧头看向他们的领袖,李尔瞻大人,那殷勤热切的目光,仿佛在说:“老大,靠你力挽狂澜了。”

果然没让他们失望,只见这位铮铮铁骨的老臣,分毫不乱,出班慨然奏道:“启禀王上,臣自请出宫与那杨天谈判一番。”

“……好!李卿真壮士也!”光海君热泪夺眶而出,心潮澎湃,再也忍不住,走过去握着李尔瞻的手,哽咽着:“爱卿,一切拜托你了!”

“臣,去了”李尔瞻一脸决然,转身大步往宫外走去。

不愧是领袖啊。众位大北派党人也是热泪盈眶,看着那渐渐远去伟岸的背影。

“王上,臣回来了,那杨天说,一柱香内,王上要是不投降,他,他就要杀进来了。”

“孤,孤投降能活吗?”

“能活。”

“……那,那孤降了。”

剧,六

昌德宫,前殿。

光海君跟众臣子战战兢兢跪在杨天身前。

杨天居高临下看着光海君,平淡的说道:“殿下,抬起头来,看看本官。”

“……是。”李晖抬起头,眼睛越睁越大,“锦衣卫!”

珰啷一枚铁牌抛在他身前,李晖低头看着这枚铁牌,“北,北北镇抚司,千千户”

“呵呵,本官正是锦衣卫北镇抚司按察千户,杨天,殿下与本官曾签过合约,这仁川租给本官五十年的使用权,可这刚刚满一年,殿下就想毁约,言而无信,这可不是为君之道啊,由此造成的这一系列误会,殿下可要负全责。”

“不不知,大人要孤,要我如何负责?”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拜贴,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这么强的实力,行了,李晖彻底绝望了,就是去明廷找天启打官司,谁信他。

“殿下身体有恙当场退位,本官听闻三王子李桦素有贤名,就让他继位吧。”

大北派众党人跪在那面面相觑,李桦才三岁,有个屁的贤名,难道这杨天要在我国当太上皇?

“殿下退位后,为了殿下的身体着想,还是去我上朝疗养为好,与殿下的有关人等统统带走,至于你们嘛……”

杨天看向这些大北派党人,好似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本官此次只是为了跟殿下要个公道而来,既然公道已要到,继位的三王子虽有贤名,终是年小,嗯……我看就由你们中一人当摄政大臣,辅佐三王子成人。”

“……”这些大北派党人听得一愣,接着大喜,这不就是说,他们大北派能继续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杨大人,下官举荐户曹李尔瞻大人。”有人开始举荐了。

“……下官也举荐李尔瞻大人。”

“……下官也是。”

众人纷纷附和,除了少数举荐别人,大多数都推举此次力挽狂澜的李尔瞻李大人,至于在一旁独自失魂落魄的光海君,谁理他,一个失了王位的废人罢了。

“万万不可,老夫何德何能,万万不可……”李尔瞻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是一副惶急作态,连连摆手。

“大人,此次全靠大人力挽狂澜,这摄政大臣一职除了大人,无人可做啊……”有人眼中饱含着泪水,极力的劝道。

“万万不可……”

你推我拉,最后杨天咳嗽一声:“李大人颇有才干,就这样定了吧。”

“……罢了,为了我朝社稷,老夫就勉为其难……”洋洋洒洒一大堆慷慨陈词,就这样定了,户曹李尔瞻擢升为朝鲜摄政大臣,辅佐继位的新王到成年。

纷纷嚷嚷众事繁多,退位,继位,还有作为明廷属国,国王之位最好是要得到明朝皇帝的认可,虽说是个形式而已,可该有的还是要有,上书明廷的请准折子就揣在杨天怀里。

两日后,昌德宫内。

杨天跟朝鲜摄政大臣李尔瞻签订了几份合约,立时生效,合约内容涵括各种朝鲜矿产,红花商会的优先购买权开采权管理权,仁川港方圆二百里除了汉城,一百年的土地使用权,无偿租赁,还有,济州牧即济州岛一百年的土地使用权。

最重要的,还有跟李家私下签订一起发财的合同。

“李大人,恭喜了。”

“同喜,同喜,以后还要杨大人多多支持啊。”李尔瞻一脸老褶子笑颜如花。

“呵呵,好说,好说。”

本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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