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终于回府,有人不盼望他回来,有人却巴望着这一天,因为……“你怎么在这?”我眼睛瞪得和铜锣一般望着弘历。他摸了摸脑袋狡黠的说:“今天必然是要在的。”我暗自思忖,这个狐狸精肯定在府里藏了眼线!正说着,允礼正巧出来,望着我俩正吹胡子瞪眼的,说了句:“我府里竟然有丫头敢和阿哥直视了?”我立刻跪在地上说:“王爷,奴才有一事禀明!”允礼挑着眉招呼弘历过去,小声问了句:“葫芦里有什么药?”我恨,王爷眼里的我居然这么狡猾?弘历面不改色的说:“巧了,我也想知道她葫芦肚子里藏着什么坏水!”我清了清嗓子说:“王爷,您还记得,早前我犯错,您说过要我给您一个立规矩的法子吗?”允礼沉默了片刻问:“嗯,如何?”“哦,难怪我今日看着实子在门外徘徊,带他进来!”弘历忽然大声说。然后实子便被一个人领了进来,随后门外渐渐多了好几个丫头奴才围观。正巧舒尔济带着舟儿走进来,院儿外还惊飞几只鸟儿。我想他们是要来提亲的吧?现在院门口更是围得水泄不通了,我在人群中找到了满脸神伤的宁珂,默默叹了一口气。舟儿本是满面春风的进来,现下看见我在这里,忽而满是敌意的看着我。这一幕被弘历尽收眼底,他摸了摸光洁的大额头偷笑了翻。允礼开口说:“我竟不知我一回来便会这么热闹?”舟儿跪在地上喊了句:“王爷!”随后舒尔济也跪下,将求亲的事情娓娓道来。王爷眉开眼笑的说:“难得添了一桩喜事,这件事本王亲自替你二人操办!”我看见王爷兴致这么高涨,徒然多了几丝担忧。王爷转眼看了我,正准备说些什么,舟儿抢先说:“王爷,您可曾知,李芙珠犯了多大的规矩。”我愕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不顾舒尔济的提醒,继续说:“那日大雪封山,她将我骗上山,欲意谋害。事后更是贼心不改,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知晓内情的顺子带走了,现在四下里都找不到顺子了!”我听她这么说的话,便满意的补充道:“王爷,顺子确实失踪了。”一下子呛住了舟儿所有的话,倒是舒尔济开口:“王爷,顺子大雪封山的时候放人进去,是有罪,所以我将他调离了王府。”“你调离?”允礼笑着问。舒尔济默默点了点头,允礼抬眼扫过舟儿说:“也罢,大雪封山时放人,着实坏规矩。”舟儿一听更是得意,知晓舒尔济在包庇她,便忍不住添油加醋的说:“王爷,我看珠儿委实可怜,特求您不要责怪于她。”允礼走到我面前问:“是你做的错事?”此时我的膝盖已经跪的很疼了,既然百口莫辩了,便点头说:“是我做的错事。”实子眉头一皱,抢话说:“王爷,前几日柴房送来的柴里,发现过珠儿的帕子,这件事另有隐情呐!”舟儿吊着嗓子说:“什么帕子,怕是后天放进去的吧?”“舒尔济!我竟不敢相信你会向这么愚蠢的女人求亲。”宁珂从人群中走出来,风姿卓越,像个女中豪杰。冯青见宁珂不顾安危,一咬牙也跳出人群,可见对宁珂是一往情深了。于是我说:“我错在不该相信舟儿姐姐竟然会暗中伤人,将我骗上后山,差点要了奴才的贱命;我错在相信舒尔济,堂堂大管家竟也会包庇他人;我错在没有保护好小顺子,让他命丧黄泉!王爷,这件事关系府中规矩,今天必须关起门来解决了,不然将后患无穷,传扬出去更是危害您的清誉。”“解不解决,还轮不到你来说!”允礼看上去有点生气了,应该是我太过于激昂,抹了他的面子。我脑经一转,说道:“王爷,您忙于政事,常常不在府中,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因为此事关乎奴才生死,现已亲自查明,王爷只需听得一二,再做论断,只是错在奴才们不省心,给王爷添乱了!”弘历勾起嘴角,和允礼说:“皇叔,这件事听来倒也有趣,不妨抽点空子,也好立立规矩了。”允礼听来有道理,便说:“丫头婆子们都看好,今日的事不容姑息,谁也别想徇私,乱我府中规矩!”然后实子就开始说话了,将柴房的事说了明白,宁珂更是慷慨激昂,将见舟儿上山,柴房发现我的帕子,以及舟儿的过往丑事全然揭露,至于是什么丑事听的王爷横眉冷目,听的舟儿瑟瑟发抖,都是后话。随后冯青不要脸的拍着王爷的马屁,说着听来的秘密,顺子是如何办事,如何失踪的诸此种种,和盘托出。允礼听着有了头绪,便问我:“山上的事情是怎么样的?”我回答说:“舒尔济带着大黄找到了我,救了奴才一条贱命,进了山洞躲避风雪之时,舟儿只说是我骗她上山,她脚下的干柴,分明就是我捆好欲下山时,找不见的那堆,耽搁了下山,遇上了风雪,奴才本是必死无疑的。”说着,我适时的掉了几滴眼泪,因为我懂得,弱者才能博取同情。允礼了然于心,责问舟儿:”你安的什么心?“舟儿早已说不出话,舒尔济连磕三个响头,说道:“王爷息怒,舟儿鬼迷心窍,还望王爷宽以待人。”允礼冷笑道:“她苟且老管家的事,若不是今日宁珂说来,我却是蒙在鼓里,你现下替她说什么话?”“王爷……”舟儿涕泗横流,“王爷,我没有,是珠儿爱慕舒尔济,怀恨与我,才蓄意抹黑奴才啊!”允礼扶额道:“本王最恨府中拉帮结派之风气,你贪慕虚荣,见风使舵,不仅陷害李芙珠,还以权谋私,将小顺子带去哪儿了?你说!”舟儿摇头,拽住舒尔济的袖口哭喊着:“你说啊!他们都要害我!”“王爷,规矩怎么立,必然是要严令法度,扫除歪风邪气的,今日奴才将此事禀明,不求为自己讨一个说法,但是法度下达不实,风气不正的问题确实影响府中规矩,还望您明断!”我叩首说道,满眼热泪,总算是洗刷自己的清白。至于今日加害舟儿一把…所谓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她不够坏,所以让我留在这世上,当祸害呀。此事不做,日后必将牵涉家人,舟儿能带走小顺子,便也有胆量威胁我的家人,更会妨碍我日后的路。“带她走!送到军营里去!”允礼再也不想多看舟儿一眼,舟儿被拉走的一路,留下了一路的嘶哭喊声。“王爷,舒尔济有罪。”舒尔济叩首。允礼余气未消,问道:”你素来忠孝两全,何以为了老管家的嘱托,如此愚蠢?”舒尔济默不作声,只说自己有罪。“王爷!”舟儿挣脱了家仆,声嘶力竭的说,“若不是李芙珠勾引,见我怀恨在心,舒尔济为了保全她,怎会迎娶我一个罪人!她才是最恶毒的那个人!她打通了这么多路子,就是为了除掉我!她贼心可见啊王爷!”说罢,舟儿横冲直撞,一头撞死在门口的石柱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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