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可能理解了他。”破午看着发出幽蓝色光芒的炉火,幽幽的说道。
嘶。
炉火发出焦灼的声响,萧炽倒吸一口凉气。
“这……你脑子……坏了……鬼刹里那玩意……把你毁了?”听到破午的话,萧炽惊讶的像吃了八斤忘川泥,口吃起来。
破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也许是吧,在鬼刹的这些日子里,那些画面反复出现,所有细节、所有声音动作都被我看遍了,我确定看见了他最后的眼神中的释然。”
破午的身份,是地狱里所有神祇、差人皆知的——他因为杀了自己的父亲,才获得了统领千军的大将军一职。
不顾从未有人质疑他的身份,他太刻苦太努力了,乃至如今很多人已经忘记了他曾经有一位被钉在耻辱柱上的父亲,忘记了他的父亲曾经也是这魍魉府的主事人,为地府立下赫赫功劳的一代名将。
“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理解?那你看看我的眼神!”萧炽的语气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但表情上却带着嬉闹,他眨巴着不大的眼睛,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其实萧炽也一心盼望破午能忘记那段旧事,但忘记不是理解。
在萧炽心中,背叛是不可理喻的。
破午看着萧炽的贱样,赐给了他一个白眼,接着又说。那感觉就是如果不说出来,他自己会憋疯了,他也质疑自己的对错,所以破午需要旁人帮忙判断。
“我想他是真的爱着那个妖女。”
轰!萧炽只有五雷轰顶之感,谁又能想到,这是由破午说出的话呢。
他错愕的张着嘴,任破午把心事抖落。
那是惊动了天地人三界的一场丑闻。
破午的父亲毕竟是有着一人当关万夫莫开的能耐的神祇,何况那一役,他还带领了三万妖兵。
为了一个妖女,他背弃了地府的兄弟、属下和亲人,他站在阴山巅峰,冲着驻守鬼门关的阴差,展开战书。
战书上分明写着,放人我退。
虽然是战书,但是破午父亲也的确留了情面,他并未明说,如若地府不肯放人,他已决议带着三万姚兵破鬼门关,砸晰囚间。他心爱的女人,被困在那里。
阎罗见此情景,怒不可遏。这是他地府第一大将,如今却要倒戈相向,但最后的理智告诉他,脸面留足,不生异端。
单打独斗吧,阎罗紧咬牙关的下了决定。破午的父亲胜,地府放人;地府胜,破午附近自戕谢罪。
于是,阎罗派出了钟馗,这个堪比战神的存在,曾经斗恶鬼、食异妖的彪形大汉,二人一对一,比个胜负。
其实,这是阎罗的阴险。
破午父亲胜了,胜得毫无悬念。钟馗虽曾有百战不殆的记录,但那都是对付魂体的本事,与一个老神相比,他还远远不够。
破午父亲将钟馗逼回地府,要他带话给阎罗,放人我退,却没想换来的是判官的登场,那个看似文弱的书生,以笔尖厉指破午的父亲,说着:“阎罗大人说,你还得打败我。”声音有些颤抖,脸上似乎写着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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