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悼是必要的。虽然敌人在外面虎视眈眈,但是他们不差这一会。冷衣雪离开了展曜瞳,回到城堡去睡觉,她陪着展曜瞳熬了三天三夜,早就无比的疲乏,需要时间好好的休息。
次日一早,冷衣雪醒来以后第一时间就是看看展曜瞳是不是还站在他父母的墓地前。等冷衣雪下去看,花园里墓地的小山坡上已经没有人了。花园中有一处喷泉,喷出圆形水柱,像一株成熟的蒲公英。展曜瞳时常会坐在喷泉前的座椅上,此刻,他也不在座椅上。她问了卫兵,知道展曜瞳早就去休息了,这才放下心来。
她回到城堡里,走过铺着地毯的走廊,早晨的灯光还没有熄灭。灯光很柔和,冷衣雪想着时间还早,打算再睡一会。得知了展曜瞳已经休息了,冷衣雪感觉到异常的轻松,像是去掉了一个包袱。
冷衣雪的觉没有持续很久,展曜瞳便来冷衣雪的房间里找她了。他没有和上次一样站在门口而是直接走进来,默不作声地坐在扶手椅上。当冷衣雪睡眼惺忪的起来,发现椅子上坐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是多么的吃惊。
“你怎么来了?”冷衣雪揉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很抱歉吵到你了,但我想不到要干什么,也不知道能到哪里去,就到你这里来了。”展曜瞳的音色暗哑,眼睛依旧是通红的。
听到他这么说,冷衣雪唯一的一点不满也消失了,她心里变得柔软。她轻声说:“我,我只是担心你熬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去好好休息呢?”
“我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我父母惨死时候的样子。”
冷衣雪心里一激灵,这确实很可怕,再可怕没有了。她柔声安慰道:“不要去想了,都过去了。我们是活着的人,活着的人要往前看。”
冷衣雪的安慰换来了展曜瞳的沉默。她继续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无法体会你的想法,其实不尽然,我也是无父无母的。无父无母无人照顾,直到遇见了你。从你的双亲的口中知道我们都是守门人的血脉。我感觉,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对不起,之前冤枉你是神秘组织的成员,还把你赶出去。”这是展曜瞳的第二次道歉了,他没法忘记自己曾经那么无情的把冷衣雪赶出an城。
“没关系。”冷衣雪这一次是真心实意的原谅了他。如果这样能让展曜瞳高兴一些,她的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我到宁愿你斥责我,骂我,甚至是打我。我也不想你这样轻描淡写的原谅我。”
“是我原谅你吗?是你没法原谅你自己,宁愿由我来责罚你,责罚并不是你所犯下的过错。”
“怎么不是我的过错,我的父母这么多年来一直活着,可我却以为他们死了,没有再费心找过他们。一直到他们再一次死在我的面前。”展曜瞳摇摇头,然后深深的埋下了自己的头。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过错,你不应该为此而自责的。为别人的过错而惩罚自己,是很愚蠢的行为。”
“我确实很蠢,冤枉你,也没有找我的父母。”
展曜瞳就是绕不开这些想法。冷衣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房间里变得寂静无声,展曜瞳非常的伤感脆弱,变得不堪一击,完全迷失了他自己。他坐在椅子里一直默默的流泪,泪水慢慢的溢出眼眶,源源不断地滴落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一块挤不干的海绵。
展曜瞳虽然哭得毫无声息,但是冷衣雪的心丝毫没有因为展曜瞳不发出一点声音而好过。
冷衣雪忍不住,说:“我的心要碎了,因为你。我一向不会安慰人,不知道应该怎么让你振作起来。我要告诉你,我还在这里,我们都是天书的守门人,我永远和你一条战线,不论以后你要对抗的势力会有多么的强大,不论以后会遇到多可怕的危险,不论以后会多么的艰难。我都和你在一起,和你并肩作战,和你荣辱与共,和你生死相依。”
展曜瞳抬起头来看着冷衣雪,但是没有说话。
“今天我说的话会一直有效,一直到我的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冷衣雪平生从未向别人许诺。
对她这样言而有信的人,话一说出口,人就变成了这话一辈子的奴隶。如今她向展曜瞳许下誓言,此生都要共同对抗敌人,共同进退,就一定不会违背自己说出去的话。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永远比男人更加守信用。
之前,展曜瞳也说过类似的话,可是展曜瞳并没有做到守信,最后还是不相信冷衣雪。但冷衣雪如今还是向他发誓,希望他能快点振作,联手和她对抗敌人。
冷衣雪话锋一转:“你不想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吗?你不想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吗?你坐在这里伤心,圣堂也不会停止对你的行动。”
展曜瞳脸上的悲痛稍微下去一些,他哑着嗓子问:“怎么?”
“圣堂抓住你的父亲做血袋,为的就是利用原本属于你的家族的东西,在两个世界里穿越。如今,血袋没有了,你是唯一活着的血袋,可想而之,圣堂下一步的计划一定会针对你。他们会想尽一切的办法抓住你,抽干你的血液继续为他们所用。”
展曜瞳明白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自己没有时间再悲伤,他的生命已经岌岌可危。
冷衣雪说:“圣堂用你展家的天书为非作歹,你就不想尽快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
天书是展家的,天书是展曜瞳的。圣堂只是窃取了展家的东西。展曜瞳的神情变了,他的眼睛里燃起了报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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